章立人说:“刘阿火,叶乡长这是在帮你,别不识好歹。你来派出所,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可以吓住那个人。他知道政府已经出面了,就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刘阿火这才恍然,忙说:“好好,我一定来。”
蒋泾村虽在近郊,但不通公路。贯穿村子有一条二米宽的机耕路,铺了石子。四人沿着机耕路走回停放桑塔纳车的打谷场。刘兵先上车,打开空调,然后摇下窗玻璃换气。稍等片刻,车里的暑气散开了些,大家坐进车子准备回乡。刚开了大约十几米,刘兵又停下车。
见刘兵停下车,侧头仔细着村子里某个民居,章立人纳闷地问:“小刘,怎么了?”
刘兵皱着眉说:“奇怪,朱画家屋里似乎有人?”
叶之然惊讶地“啊”了一声,问:“小刘,朱画家老宅就在这?哪个屋?”
叶之然和朱画家吃过饭后,曾经问过章立人一次,听说他已经和邻居协商好盖房的事,等邻居拆除了旧房,就准备打报告申请用地。此刻,听说朱画家的家就在这里,来了点兴趣。
刘兵用手指着前面一排老屋说:“在蒋泾村村委旁边的那排老屋,从左边数过去第二家。”
叶之然“哦”了一声,问:“朱画家家里平时住人?”
“平时空关着的,不住人。”
“哪你刚才见他家有人在?”
刘兵点点头说:“我刚才好像到他家的大门进去个人,门又关了。”
叶之然说:“可能是朱画家的家人回家?”
刘兵微微摇头,说:“他家空关多年了,如果家人回去,干嘛又把门关上呢?”
这时候,黄如成说了一句话把叶之然三人面面相觑:“是不是有贼偷啊?”
章立人便征询地问叶之然:“叶长,要不过去?”
朱画家是马石乡的名人,既然发现异常,叶之然这个父母官当然也想去。他没犹豫,说:“一起过去怎么回事。”
四人来到朱画家门前。叶之然了,朱画家的老宅,圆木做的立柱,屋檐不高,墙壁的石灰斑落了许多,显然有些年头了。刘兵介绍说他家祖上是个富农,别老宅门面不大,但屋子进深大,能住很多人,特殊时期时,下乡的知青借住了很长时间。说着话,刘兵轻推了一下木板做的大门。门果然没有上栓,一推即开。刘兵就在门口高声叫了一声:“朱画家,在家吗?我是刘兵啊。”
等了片刻,不闻回音。章立人说:“进去。”
江南的老式民居,基本上都一个样式:正面三开间或五开间,客堂间居中。四人走进客堂间后,叶之然了,屋里没有人,只有靠窗摆放的一张红色“八仙桌”。客堂间北面通往天井的门和东面通往厢房的门都紧闭着,只有西面的门留了条缝,没关上。刘兵又叫了一声:“朱画家,在家吗?”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声音。客堂间里的四个人这时候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心里想,莫非真的来了小偷?不过,四个大男人,其中还有二个警察,并不觉得怕。章立人和刘兵使个眼色,就往西厢房走去。叶之然和黄如成紧跟在后。
叶之然跟在两人身后,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似是恐惧,又似不安,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是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往里闯?自己可是因为关心朱画家才去查的啊?再说,又不是一个人进去,有什么可以心虚的呢?叶之然自我安慰着。
西厢房里依然没人,空荡荡的。刘兵和章立人领着叶之然、黄如成顺着屋子往西侧的后厢房进去。刘兵开了句玩笑:“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在私闯民居啊?”边说边推门进去,话音未完,刘兵惊讶地到后厢房居然站着二个陌生人,朱画家坐在地上,满脸恐惧的表情。
刘兵抬脸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的?”又望着朱画家问:“朱叔,怎么回事?”听到刘兵的高声喝问,叶之然等三人都快步走了进来。
叶之然望了坐在地上的朱画家一眼,再向屋里的两个陌生人。只了一眼,叶之然就知道坏了。
这几个月他已经听说了很多“两李”的事情,也过多次公安部发的a级通缉令,这两人的长相已经刻在他心里。这两人身材不高,肩宽背阔,满眼凶光,此刻紧张地望着四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不是“两李”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