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看着孕中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唐宛凝,朗声郑重地答:“皇兄放心,璟必然不负所托,定然好好照顾皇嫂,定然好好让皇侄平安出生。”
夏侯珏满意点了点头,又看向唐宛凝。
“好好看顾我们的孩子,在宫里好好等我回来”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枚荷包,针脚不密,模样也不好看,荷包上那条龙甚至还像一条痛苦挣扎的蛇。
但他依然视若珍宝:“宛宛,这里面是一块玉佩,也同样是护身符,等他出生,无论男女第一时间送给他,权当见了我”
“知道了”唐宛凝眼泪哗哗往下流。
“我知道了,天都快亮了你赶紧走吧”
夏侯珏终于没再犹豫,转身离开,唐宛凝则一屁股瘫在御案前的软垫上,哭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非要自己去,为什么派别人去就是不行,为什么?他不是皇上吗?哪儿有这样当皇上的?”
夏侯璟此时已经换了龙袍,但脸上还未易容,他叹了口气,咬着牙道。
“皇嫂不必担心,有些事确实需要自己去处理的,江南是整个大夏朝的根基,江南定则国安”
“皇兄此去也并非一个人,已经有几个将军调兵遣将过去支援了,皇兄这次定要把江南好好肃清一遍”
唐宛凝看着许久不见已经有些陌生的夏侯璟,捧着肚子干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忽然累了,你且自便吧。”
“明日起,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是,皇嫂注意休息。”
……
回到自己的寝殿,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一张床,心里有些抽搐。
如果夏侯珏知道夏侯璟曾经对自己有过想法,他还会这么顺利把自己留在京城吗?
他还敢吗?他甘心吗?他就不怕夏侯璟有谋反之心吗?
越想越烦躁,想翻身还有些不方便,她无聊之下只好打开夏侯珏给她那只荷包。
荷包是自己以前绣给他的,针脚粗糙,难看至极,难为他还一直戴在身上了。
荷包里果然有一只金龙玉佩,白皙细腻的羊脂玉上细细密密雕了九只龙头,龙头上用纯金细细包裹了一层,看上去就如同玉中有金,金中有玉,造型精美华贵。
只是再华贵的东西她现在也难看在眼里,索性又将它装了回去。
忽然,她摸到一张小小的字条,心跳骤然加速,迫不及待拿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两句话。
‘若我平安归来,许你半生无忧,若无不得平安,将许你一世平安’
底下一行小字:宛宛,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万无一失,不必担心,等我回来。
唐宛凝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心里再一次埋怨。
“不过是平叛而已,以往西北那样凶险你都从未管过,为什么这一次小小的叛乱就要亲自去?”
她含着泪哭着哭着又笑了。
“是了,读书人就是比习武的人金贵,一旦失了他们就失了民心”
“就好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文人最不怕的就是死,单用士兵镇压不住的,必须你亲自去,亲自解开那些人的真面目才能使民心大定江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