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时候唐宛凝就捧着肚子嗔他,“才多大啊你就这样凶,将来出生还了得……”
以前的气氛都其乐融融,而最近几次……唐宛凝精神忽然有些蔫蔫儿的。
这一次她又说起这句话,可话还没说完她就吐了,直接吐了夏侯珏一身。
“对……对不起啊!”唐宛凝有些尴尬。
“宛宛,你这是怎么了?两三个月你都没孕吐,现在六个月你居然开始吐,什么情况?来人,传太医。”
唐宛凝也有些懵,可她就是恶心啊,嗜睡啊,忍都忍不住啊,难道孕晚期都是这样?
太医很快来了,长达两刻钟的诊脉过后,终于得出结论。
“皇后娘娘您这是孕中忧思过度,肝气郁结在心口导致血行不畅,才导致的精神萎靡,食欲不振,恶心反胃。”
“不管您遇到什么事都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一定要放宽心,好吃好睡多走动才是孕中最佳保养方式。”
唐宛凝整个人都懵了。
“我……我没有忧思过度啊,这也没什么事让我忧思的啊,你胡说八道什么。”
太医作揖看向皇上:“皇后娘娘脉象的确如此,还请皇上好生相劝,以保皇子平安。”
夏侯珏听完,挥手让太医离去,然后一脸严肃地坐在唐宛凝床边。
“宛宛,你是不是介意……”
“不是,真不是!”
“你都忧思过度了……”
“那也不是!”
“宛宛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唐宛凝忽然很霸道。
她每天吃吃睡睡都要变成猪了,居然还有人说她忧思过度,忧思毛线啊。
就凭那个心怀叵测的董香兰?一个小小的宫中女官而已,她也配?唐宛凝简直都服了。
不过,不管她服不服,董香兰自那以后再也没来过,甚至连高氏都很少来,回回带什么东西,都是李得泉。
她经常感慨,自己真是要变成猪,还是一头被人圈养起来的猪。
金华殿的忧思过度之后,后宫又平静了一段时间,大家只安安静静地准备着过年。
因着皇后娘娘的喜讯,宫里的年还是有许多热闹的。
然而宫里的某一处,却仍旧是荒凉一片,甚至有许多人都已经忘了,这里还住着一个人,贤妃。
这天傍晚,铅云密布,北风狂做,眼看就要下雪,董香兰披着黑色的斗篷,大步出了门。
荒芜的宫殿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那宫门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开过,竟然推都推不动。
为了方便送饭,那些宫人只在宫门上挖了个窟窿,每日把饭食送进来,等里头的人吃完再收回去。
长此以往,一直都是这样。
而今天,当那扇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的时候,里外的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