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底气的姑娘,大多出身好吧,她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别想了,当初为了平安生下璟儿,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算了不提也罢。
自那天起,李太嫔就一直和安赛雅住在一起。
两人白天说说话,种种花,晚上用过晚膳唠一会儿磕,就各自歇息。安赛雅住在后殿厢房,李太嫔住在前殿暖阁,两人离得近,小小的殿阁里倒也热闹。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等啊等。
一直等到月季败了菊花儿开了,也没等到夏侯璟要回来的消息。
……
夏侯珏每日拉着大臣商议国事,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总算保证前线军粮供应,代价是他整个人心力憔悴,眼神布满血丝,下额一片乌青的胡茬。
唐宛凝心神不宁,白天看兵书,晚上梦见战场,频频做噩梦。
后宫倒没什么感觉,唯一的不同就是大家更加小心翼翼缩着脖子过日子,不敢添乱。
宁安宫同样是熬油一样地等,每个人的心里,都焦灼不已。
与此同时,前线。
西北城北边儿的那片胡杨林已经被两军糟蹋得差不多,再加上深秋已至,树叶掉光,更显得无限萧条。
城里的百姓在将士的帮助下,已经后撤三十里,整个城里空空如也,只有将士时不时来来回回巡逻发出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唐镇骁看着自己镇守了一辈子的雍关城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心里那股气一口上不来,便病倒在床榻上。
这么多年,他征战沙场,落下一身的伤,如今遭受这样的打击,他提着的一口终究是下不来了。
“北蛮子,老子给你们拼了!”唐镇骁躺在床榻上剧烈地咳嗽,眼球布满血丝,目光凶神恶煞。
“你可算了吧,赶紧喝药!”唐夫人红着眼圈儿嗔怪他。
唐镇骁侧起身体把药喝了,躺回床上又是一阵剧烈得咳:“夫人,老子一生没有打过败仗没当过逃兵,现在前边儿在打仗,老子却躲在大后方躺在床上,老子难受啊!”
他这一病,北蛮子相互勾结起来,都敢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了,这叫人怎么忍?真是可恨,可恨啊!
“皇上来了密折说了,你为大夏朝守了一辈子西北,落了一身的伤,皇上不怪你!”
“皇上是个好皇帝,老子一早就看好他,不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可是,现在是老子对不住皇上啊!”
说好替他镇守国门的,没做到的是他,食言的也是他,他心里难受啊。
“行了,身体不由人,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呢?”
“平王殿下和璟王殿下已经来西北支援,咱们三个孩子也都在前线效力,没给你丢脸,也没给唐家丢脸,你就好好儿养病吧!”
“哎!”
唐镇骁恨恨地捶了下床榻,也只能如此。
……
蛮夷大军二十万压境,这并不是小数目。
大夏朝调遣过来的兵力一共只有十八万,数目势均力敌,可战马和兵将却不如对方,也算实力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