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他都不怕,自己又担心什么。
自己能救就救,救不了也不会自责,一切都是父皇他自愿的不是么?
“好孩子,朕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靖元帝老泪纵横,“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夏侯珏淡淡一笑,“儿子一点儿都不委屈,皇后娘娘待我如亲子,父皇又重视,儿子感激不尽!”
不知是不是心虚,靖元帝低下头垂着眸不再说话。
夏侯珏起身告辞,他也并未阻拦。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靖元帝大大松了口气。
心里有心疼,但更多的释怀和放松,是那种事情终于解决了的放松。
夏侯珏高不高兴不重要,反正自己没有亏待过他,但事情的解决就令人高兴多了,不是吗?
“来人!”他缓缓起身吩咐了一句。
“奴才在。”李宝源进来。
“摆驾凤阳宫!”
“是!”他麻溜儿地出门,准备去了。
……
凤阳宫依旧荒凉。
即便皇帝驾到也没有为这里增添多少热闹气氛,反而还让皇后内心多了一丝恐慌。
“臣妾恭迎皇上!”她身着素衣,除去钗簪跪在地上,鬓边的白发没了遮掩,一夜之间增添了许多,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起来吧!”靖元帝心里涌起一股心疼。
“多谢皇上!”
皇后缓缓起身,低调地跟在老皇帝身后进了内殿。
举手投足间都是胆战心惊,再也没了往日的举止优雅,说笑谈话。
巧元上了茶离开。
皇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皇上,臣妾对不起皇上,都是臣妾管教无方,才让他们犯下如此大错!”
她的脑海里还是关于假孕一事,至于当日宸王刺杀皇帝之事,她既没有印象也无处得知,所以,她毫不知情。
“你……”靖元帝目光冷冽。
“皇上!”皇后迫不及待地膝行上前,匍匐在老皇帝的膝盖上。
“皇上,假孕一事臣妾也不知道,臣妾专门派了两名最可靠的太医反复诊脉,都说是有了身孕,臣妾这才敢上报皇上,可谁知……”皇后激动地满头大汗。
靖元帝怔怔看着她,看她的泪,看她眼角的皱纹,看她鬓边的白发。
情不自禁,他缓缓抬起手扶上了她的白发。
“朕记得,前些日子还没这么多!”
“皇上!”皇后大崩,扑在老皇帝膝下哭得肝肠寸断。
“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母子,您一定要替琰儿做主啊皇上!”
“云芝!”靖元帝轻轻唤了一声。
“朕打算削去琰儿的俸禄,罚他去皇陵自省半年,你觉得如何?”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十全十美的惩罚了。
俸禄以后可以再添回来,半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只要耐心等待,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而且,正好能出去避避风头,京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等到半年后,谁还记得半年前发生过什么?
皇后却泪如雨下。
“皇上,这件事真相不明,我们是冤枉的啊!”
“皇后!”靖元帝语气加重,目露寒芒。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