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戴微笑,藏在袖子里的双拳却紧紧攥着,隐约能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
“父皇,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会不会直接就是斩立决?”
您是器重我,您是无微不至让宫人照顾我,可惜是出于愧疚,而不是父爱。
这么多年早该习惯了不是么?
他最亲爱的母后,就是找了一个这样的人,不是吗?
继续偏心吧,他会一点一滴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讨回来,该还的债要讨,该死的人也得死。
……
从寒石亭下来,夏侯珏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回到崇明殿用了晚膳,看了会儿兵书,心意彻底好转。
看了看外面冉冉升起的月亮,璀璨的星河,便又起身去了朝鸾殿。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总不能委屈自己,以前是,以后也是。
既然这女人合他心意,那他就要定了,想跑?没门!
前院离后院并不远,他还未赶到,隔着老远就听见朝鸾殿里传来欢笑的声音。
他下意识勾起了唇,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他并没有意识到,以前看她高兴自己会黑脸,而现在看她高兴他也会不自觉地高兴。
这一点儿改变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爱妃在做什么这么高兴?”夏侯珏笑了笑,不同于下午,他这会儿眼睛亮晶晶格外有神。
“在画画啊?”唐宛凝扫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忙活。
“噗嗤!”
接过来的茶才喝一口,夏侯珏便尽数喷了出来。
“你?画画?”
“有什么不行的?我虽然习武出身,可我好歹也是咱们大夏朝的县主,你的太子妃,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不比京城的差多少!”
唐宛凝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眉眼里透着得意,说完又继续低头临摹画册。
“这本画册做得不错,是谁这么有心?”夏侯珏又问一句。
“六弟!”唐宛凝继续答,眉眼里依旧透着得意。
至此,夏侯珏总算摸清楚她的门路了,敢情这丫头片子是气他。
说她练箭不好,她就跑去找六弟教,还带回来这么一本画册来恶心他。
当然不是六弟的画恶心,而是……这女人的此种行径太过分。
“岂有此理。”某人终于挂不住黑了脸。
唐宛凝却故作不解,双手一摊:“唉,谁让我这么笨呢?射箭学不好,文采又不行,只能跟着六弟学画画了?”
夏侯珏:“……”
他脸上瞬间五颜六色,这女人简直大胆,以前谁敢这么冲他说话?大胆,实在是大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抬手将画册扔在一边,抱起她往床榻上一丢,欺身覆了过去。
“以后!”他咬着牙。
“你的骑射孤全包了,不准再跟别人学!”
“喂!”唐宛凝不停地反抗挣扎,“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你上次就这么说的,谁还相信啊!”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孤说了就说了,你必须信!”
说完再不由她说什么,便惩罚似的重重吻了下去。
这个吻夹杂着怒气,带着惩罚,直到唐宛凝含着泪求饶他才堪堪放开。
“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勾着唇,挂着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