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规脸黑黑。
珍珠心想怎么还不满意,莫非嫌弃她画的线不够直?她道:“少爷,不是我说你,你不要总往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点上钻牛角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是要做大事的。”
魏子规坐到她对面:“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小点什么是大点。”
“现在找人是大,其他是小。”珍珠边说边把把刘川风的名字也划掉。
魏子规道:“你倒是很信任他。”
珍珠想她确实信任刘川风,不过这不是她作为判断的主要依据:“这种需要谋划的案子,是智商低于一百的他们想不出来的。”
珍珠把陶大叔楚大叔名字划掉,又把莫先生子意名字划掉。
她停住了笔,叹了第一声。
魏子规问:“怎么了?”
珍珠道:“我忽的发现知道我身份的人其实还挺多,这跟昭告天下好像也没差了。”
魏子规笑:“你才知道么,是不是迟钝了些。”
珍珠道:“原本让你们帮我隐瞒就是担心夫人受不了。等这事情结束,还是找个时间和夫人说吧。我怕有一日东窗事发,从我嘴里知道总比从别人嘴里知道要好。”
魏子规拿起剪子剪了灯芯,烛光亮了许多。
珍珠叹了第二声。
魏子规问:“又怎么了?”
珍珠道:“送信的孩子没找到,唯一的线索只有城隍庙了。”
魏子规道:“害怕了。”
珍珠直起了身子,好歹也是一帮之主一教之主,面子还是得摆出来的,她装出英勇无比的模样:“我自出生起就不知怕字怎么写。”
魏子规拆穿道:“那你手抖什么。”
珍珠趴下压住那只不争气的右手:“我最近缺钙,容易抽筋。”
魏子规凝着她:“这又没其他人,你装什么。”
也是,珍珠脑袋垂到桌上,扯住魏子规的衣袖:“好吧,我承认,我害怕。对方显然冲我来的,订好时间订好地点等着我,摆明就有陷阱。明晚会不会埋伏了一堆人,等我出现就把我咔嚓了。”
魏子规把她的手从他袖子上扒下来,握在手里:“害怕就别去,我去处理就行。”
珍珠抬起头看他,魏子规一脸认真。珍珠感动道:“少爷你知道么,这是成亲后,第二次我觉得其实你还是挺疼我的。”
他这个相公做得有如此失败么,魏子规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珍珠道:“陪我去茅房的时候。”
“……”
珍珠一本正经道:“对方认得我,如果我不出现,他可能也不会出现。和你怎么撒娇诉苦抱怨都行,可是撒娇诉苦抱怨完了,该我做的我还是得做。”
她这正经坚持不过三秒,眉毛一垮,嘴皮子一扁,脸瞬间成了个囧字:“谁让我当初脑子一热,就当了这个教主呢。自己选的路,哪怕全是狗屎,也要踩过去。”
魏子规道:“你这什么比喻。”
珍珠吸了一下鼻子:“不是让你别关注这种小点么,记得明晚多安排些高手。若打起来,人数绝不能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