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弥詹道:“公主聪慧,可心思单纯自然不会往深处想。我虽然不是晋人,但皇上对我礼遇有加,要我闭口不言我又实在办不到。”
珍珠摸着链子上的珍珠打算找个行家来估个价:“使臣有话直说,不用担心,我口风是最紧的,绝不会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贾姑娘这般目中无人无非是仗着周国公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仁厚不会亏待有功之臣自然不会拿国公府如何。这些年周国公东征西讨,大晋如今能领兵的名将可都是他带出来的。朝上武将也都以他马首是瞻,长久下去,只怕百姓也只知周国公,不知晋天子。”
珍珠总结了一下:“你是想说功高盖主吧。”
忽弥詹道:“公主聪慧。”
珍珠道:“你不是说皇上对你很是礼遇么,这话你直接对皇上说不是更好么。”这人是把她当单纯的小妹妹哄吧。
忽弥詹道:“我毕竟是高燕人,若由我说,只怕御史们会以为我在挑拨大晋皇帝和臣子之间的关系。”
珍珠再次点点头:“明白明白,下次我进宫和皇上提一提。对了,我听闻高燕也是地大物博,不知你们那有没有什么特产,又缺些什么物资?”
忽弥詹奇怪道:“公主怎么好奇这些?”
珍珠道:“好学好问正是我这年龄段的特征,尤其对各国风土人情特别感兴趣。你不是高燕的使臣么,出使他国就是要弘扬本国文化,让别国对你们更加了解,促进两国友好关系。你和我说一说,让我涨涨学问。”
忽弥詹显然是想和她打好关系,对她的诸多问题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一一答了。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推说有其他事办,走了。
魏子规从珠帘后走出来,看到珍珠爱不释手的把珍珠项链挂到脖子上,边嘀咕道:“一串项链就想把我当枪使,年轻啊。”
又是用这种老气横秋的口吻装深沉,魏子规提醒她:“你都收下人家东西了。”
珍珠瞥他一眼,谁说拿人手短的?常言还道吃人嘴软呢,她总给他做饭,他有嘴下留过情么。只说这是给她压惊,她才收的。
珍珠道:“我何年何月何日收过何人的礼物,都是记录在册,又将册子送进宫里让皇上知道的。我这是奉旨收贿,我不过是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块尽职尽责的验金石。”
魏子规道:“那倒还是难为你了。”
珍珠道:“朝廷文武百官的俸禄都是公开的,可是私下有没有什么不公开的经济来源难说,通过他们送我的东西,就能推测他们这官是真清廉还是装的。”
所以说是她爹鼓励她多收礼,她也是勉为其难的答应,被迫的。
家丁进来禀报:“公主,周国公求见。”
珍珠心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堂堂国公,得为女儿犯错登门赔罪:“请进来吧,正好提点提点他。”
魏子规道:“你不是说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么。”
珍珠道:“你会算数么,周国公是第三个人么,你才是第三个人。你自己听来的,可不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