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怀有身孕的二皇子妃悬梁自尽。天亮之后,二皇子府上无一人存活,具李茂所说……二皇子府诸人誓死不降,死战最后,他才无奈乱箭齐发平乱,并上交从二皇子府搜到的机密书信,牵连了近半数朝臣。”大长公主拨动佛珠的手一顿,幽远的目光收了回来,“后来,李茂扶摇直上,这大都城内也再无人敢提起二皇子。”
白卿言未看完那些信,便合了黑漆匣子,垂眸,手指轻轻在黑漆匣子上点了点。
若是如此,那么上一世这李茂竟才是最大的赢家。
煽动二皇子谋逆,二皇子失败,他不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扶摇直上。
后来与梁王联手,他更是将整个朝堂都把握在了掌控之中,暗地煽动梁王造反。
这李茂,还真是有意思……
位至左相之尊,竟然还不满足,他到底是图谋什么?
既然李茂这么大个把柄在他们白家手中,那……便让李茂在左相的位置上再坐一段时间吧,一个被握着把柄的人坐在左相之位上,总比换一个不了解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好。
于此同时,吕晋也正跪坐在灯下,在案几上整理科举舞弊案和林信安之死的案子。
吕晋整理着整理着,突然拿出一张空白纸张,将林信安在繁雀楼与吕元鹏发生冲突的时间和原因,还有林信安死的时间,林信安之母敲登闻鼓的时间,所说全部列在一张纸上。
又着重将林信安在繁雀楼的言辞,和背后之人命林信安母亲敲登闻时,抨击镇国郡主残暴的言辞圈了出来。
想到林信安之母敲登闻鼓,正与举子薛仁义因科举舞弊敲登闻鼓是同一天,便将科举舞弊案敲登闻鼓的时间也列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吕晋脑中生成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提笔又将林信安之死,与科举舞弊案连了起来。
林信安案审完结束,看起来是针对镇国郡主的,可为什么林信安背后之人不在吕元鹏刚打完林信安之后就将事情闹大,做掉林信安?
偏偏不早不晚……非要等到薛仁义敲了登闻鼓,与科考舞弊案赶在一起?太过巧合……
科举舞弊案发生之前闹出吕相幼孙杀人案,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关注力都会在此案上!
但若同科举舞弊案一同发生,必然会减少此案的关注度,这不合理。
唯一的解释,便是背后之人,意图一箭双雕,减少科举舞弊案关注度的同时,败坏镇国郡主名声,甚至最好能够夺了镇国郡主的郡主之位。
放眼整个大都城,有谁……会如此痛恨镇国郡主,又如此想遮掩科举舞弊案呢?
吕晋眯了眯眼,想起四月初六妻女参加马球赛回来,说闲话说起此次科举主考文振康之妻在左相府停留许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