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规镇往西走,大约一二十里地,有个村,大约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桩事情,一对以采药为生的父子,斩死了同村八口人。”
“那道士一样在打探这些消息,可他不如我知道的完整,我和那父子是朋友,一起爬过崖,摘过药草的。”
“被杀的人,是因为拿了彩礼,嫁了人,不到一周就闹离婚,彩礼一分不退,之后聊下来,说退八成,当时给了30万,退24万,结果等离婚证拿下来了,女方就不认了,甚至那对父子上门理论,还让女方家里打了一顿,那叫一个不讲道理。”
“父子两人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磨好了柴刀,一夜连杀八口,甚至院子里的鸡都没放过一只。”
“再然后,老爹在女方家门上了吊,男的投了井。”
“这事情,看似是平复了,杀人后畏罪自杀,有了定论,可结束的只是明面,是法制。”
“事情远没有平复,那对父子每天晚上都在村里游荡,挨家挨户的敲门,说他们惨。”
“报警都没用,警察来了又不会遇到。”
“你先去处理了这件事情,不能让茅先生失望。“
武陵回过头来,他满脸质朴。
我心头微微一凛。
明面上,武陵是个以采药为生的走山人,普普通通,可他真如同明面上那么普通质朴?
能被茅有三看上眼,恐怕不然。
我,只是突然出现在茅有三面前的人。
武陵,却绝不可能是茅有三临时找出来的。
他必然早就在这里生活。
难道,茅有三对四规山,也有什么打算?
“你和茅先生认识很多年了吗?”我问了一句。
“嗯,是有一些年头了。”武陵质朴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容。
“不要多问了,去做好该做的事情吧。”他认真说:“不要叫那道士领了先,不然的话,很多安排,都会很被动,很麻烦。”
我微吐一口气,又看了看房门。
老龚我并没有带着。
其实茅有三和我提过,老龚跟着我,没有多大影响。
留下他,主要是怕椛萤这里有什么变动。
径直走出武陵家门,我往西边儿方向走去。
对武陵口中所说,住在镇心的道士,我有所好奇,不过我并没有去看。
期间途经一蒸汽滚滚的铺子,吃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不久后,便出了镇,一路西行。
十几里路,差不多只走了一小时左右。
入目的村子,村口一块木板,写着药市村。
村口倒也热闹,不少小摊点摆着各式各样的药材,车来车往,人头攒动。
武陵先前告诉我的信息,看似明确很多了,不过,这事儿具体怎么解决,他没说。
捉住父子两的鬼,超度?
这事情,会这么简单么?
我只是粗浅估量了一下,并未将这个办法当做唯一办法。
杀过人,报了仇,自杀了,人应该下去了,还游荡在村里,这就没道理。
直觉告诉我,武陵所说的信息也不够完全,恐怕,这无形中也是茅有三的一种校验?
我随意走在村口,扫过那些摆摊的人。
这些并非什么药贩子,多是穿着质朴的村民,看样子,他们都像是走山人。
我并未去搭话,去打探什么消息,而是自顾自的深入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