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杨越到底图谋什么,但是你一点没看出来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吗?”
姜帆越说越不舒服,感觉跟花痴讲道理特别烦躁,扶了扶额头:“凌晓霜,你听着,要不是因为你爷爷,我才懒得管你这个贱女人,要是不想让你爷爷伤心,要是不想让你爷爷看到你被骗的**都不剩,你现在就别发花痴病。”
“就说这么多,如果你还要犯贱,那我也管不着。”
姜帆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后面传来凌晓霜低沉而悲凉的声音:“你以为我想吗?”
姜帆回头,看到凌晓霜已经收掉了刚才所有的笑容,面容悲凉哀婉,与刚才笑着的她判若两人,一滴泪水径直滑下脸颊。
“医生说,爷爷如果再这样劳心劳力,最多不过半年,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唯一的亲人,我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吗?
十万块被骗了,爷爷肯定不会把厂子交给我打理,爷爷每次都透露出一个意思,想让我早点找到一个好归宿。
或许,我找一个好的男朋友,一个优秀的男朋友,爷爷就会把厂子交给我们打理,然后颐养天年,至少,至少也能多陪着我几年。
十万块要不回来了,你说得对,我再跟张秃子闹下去,除了丢人现眼没有别的结果。
那我不闹了,我只能选择第二种获取爷爷信任的办法,你以为杨越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我是花痴,我是犯贱,我只是不想让爷爷再那么累我有什么错?总比你就会说风凉话好吧?”
沉默了一会,凌晓霜仿佛回忆一般道:“姜帆,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家里很穷,在繁华的云海市,过着全华夏最底层的生活。
妈妈生我的时候没有钱去医院,生下我后也没钱调理身体,还要为人做工,没过一年,妈妈就去世了,我的回忆里,从来没有见过妈妈。
爸爸在我五岁时,累死在建筑工地上,我现在都还记得在医院里,爷爷牵着我的手跟着爸爸的担架跑,我当时没哭,因为我害怕,不知道爸爸离去以后,我该怎么办。
爸爸最终没有活过来,工地仅仅赔了四百块钱的补偿费。
那个时候,我每天就蹲在破旧的房门下默默哭泣,爷爷从外面回来,带给我一个馒头,就着泪水吃下去。
可是我比其他孤儿幸运,我还有个爷爷。
爷爷以前就是个老实的匠人,不争功,不好名,逢人就说,人这一辈子只要过得安稳,平平凡凡的小日子才是最幸福的。
或许五十五岁以前的爷爷,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创业,会经营一家资产几千万的工厂。
可是爸爸妈妈的相继离去,留下无依无靠的我,爷爷作为我唯一的亲人,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他想让我无忧无虑的过童年,想让我安心读书,想让我拥有其他父母健全孩子所有的一切,包括亲情。
从爸爸离去开始,爷爷每天起早贪黑,调制各种泡菜凉菜,骑着二手三轮车走街串户去卖,去推销。
冬天的时候,爷爷的腿上脚上全是冻疮,夏天的时候,爷爷身上的味道吸引无数的苍蝇蚊虫,手也被辣椒水碱水泡烂。
一年,
两年,三年,时间就那样过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爷爷做出的泡菜越来越好吃,加上服务热情,顾客越来越多。
开店,开分店,开作坊,开厂,开分厂,一步步走来,到了今天的地步。
所有人都看到爷爷是成功者,说什么他这辈子财运晚至,可是没人知道爷爷背后的艰辛,除了我。
我不但知道爷爷为这些付出了多少,我更知道其实爷爷根本不想做这些,他不需要那么多钱,不需要做什么成功人士,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这世上我谁都可以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爷爷,以前的十几年,是爷爷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我绝不允许我还没尽一天孝道,爷爷就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