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念泽此时此刻更是神色怔怔的,只顾着自己哆嗦着,却丝毫没有发现原来众人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着自己,而是全都落在了他怀里的阿宝的身上的。而被凝视的对象此时此刻竟然也还是不哭不闹,只是傻乐乐地把玩着手中的铜镜,丝毫不知晓自己是干出了怎么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便是与此同时,忽然又是听见了阿宝咯吱咯吱的笑声,看上去似乎很是欢乐。
“黎念泽,我们这些人之中,算是你和阿宝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是你同她最为亲近的,难道你这些日子就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异样么?!
谁知道黎念泽看着众人这般啧啧逼问的模样,却是显得愈发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又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终于迟疑着开口说道,“就是能睡一点,一天睡七八个时辰......”除了这些,倒是与普通的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吧,更何况,黎念泽此时只是想着,他也没有瞧见过其他的小孩子长得什么样啊,这问题问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一想到这里,黎念泽只觉得自个儿是愈发的郁闷起来,如今他怎么觉得,是将他们家阿宝当作怪物一般看着呢!
众人知晓黎念泽这个傻小子便是逼问着他们,看来也是逼问不出什么来的,一想到这里,大家伙儿也只能够摇了摇脑袋,不过自然他们是寻到了这阿宝是有不同之处,自然也是重视了起来。
苏钰正色道,“如今只怕关于阿宝的事情外人不知晓也罢,便是怕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会对这孩子不利。”苏钰倒是一阵见血,毕竟如今那黑衣人如此神通广大,又是血洗了昆仑山不久,谁知掉此时的她们究竟有没有暴露,而这昆仑山之中,有没有关于黑衣人的眼线的!
众人听着苏钰这话,也是纷纷赞同。
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一声很是微弱的一声低吟,楚河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醒来了,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看上去依然是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那一团黑雾先前对楚河的影响很大,而慕染只是瞧着楚河眼里透出的玉之前的漆黑浑浊一片是全然不同的清明的时候,就是已然知晓,是他的师兄,楚河会来了。
“究竟......”楚河的声音很是沙哑,就是说话也无比吃力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慕染先递了水与他,又是小心翼翼地喂了楚河喝了水之后他这才稍稍缓过神来,不过却也是在这时候忽然觉得心中一紧,就像是忽然有什么狠狠地揪着楚河的心一般,他面色一沉,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微微覆在了胸口之上,便是瞧着楚河如此模样,这屋室之中的除了阿洛,都是面色一惊,不知晓楚河究竟又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难道那一团黑雾又回来了么?!
“无妨。”楚河大口喘息一声,并未多说些什么,而慕染瞧着他的印堂还有眉心之上的确没有一丝紫黑之气,又是瞧着楚河如此说来,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阿洛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口,“我说楚河啊,你说结魂灯不在昆仑山上,这不是你们昆仑的至宝么,不在这里,那还会在哪里?!”
阿洛说着这话的视乎语气倒是很是平平淡淡,仿佛只是问着“你吃没吃饭”这般再寻常不过的话罢了,虽然当楚河的视线落在了如此模样的阿洛的身上的时候,却是面色已经,而在看见了阿洛眼里所一闪而过的不同寻常之后,他这才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模样,也是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还在紫英接了掌门的位置之前,那一盏结魂灯本就已经失踪了。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他们身为改命师,所做的声音虽然神秘,轻易也不会与外人道,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坊间的传言早已无数,有不少的人其实早已虎视眈眈,毕竟改命这般行当,虽说是有为天命,其中也不乏好些人以此来延年益寿,获得了长长久久的寿命,这已经足够让许多人都觉得眼红了。
昆仑山虽地处神秘之位,几百年前也曾经经历过一场浩荡,关于那一场浩荡究竟造成了怎么样的生灵涂炭,已经不可考究了,只说那一代的掌门身祭结魂灯,以自己生命的代价换得了日后的安定,之后结魂灯更是被奉为了教中至宝,而这之后,也再也没有人敢挑衅与此,那之后的几百年,也是这昆仑山之中最安定不过的日子。
只是即便如此,谁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一场浩劫之后,结魂灯也不知所踪,据说是流落了民间,也有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们知晓了这件事情,前去找寻过,却总是一无所获,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到了紫英这一代,他又千方百计自己亲手做了一件与那一盏结魂灯极为相似的宝贝,以此障眼法不过能够求得了昆仑之上一时的安稳罢了。
却是哪里知晓,最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楚河一说到这里,不由得又是长叹了一声,向来她身为这一代的掌门,如今昆仑山却是落得了如此地步,实在是又负所托,想到这里,他转身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又是缓缓开口说道,“如今的那些弟子,可都是救回来了?!”
既然如今昆仑已然是落得了这般地步,余下的弟子,楚河自然是想着,保护一个是一个。哪里知晓,一说到这里,众人却都沉默了下来,楚河神色一惊,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想到了什么。
“师兄。”慕染的面色很是犹豫,却还是告诉了楚河实情,虽然她知晓这个时候,或许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果然,慕染的话音刚落,在她说完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忽然之间,楚河忽然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是翻江倒海的厉害,却是就这般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便是如此,可是使得屋子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慕染更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楚河,“师兄。”
手指早已覆在了楚河的手腕之上,诊脉之时,慕染的神色并不大好看,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楚河,只是他却没有露出了多少异样的神情来,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又是摆了摆手,轻声开口,“我自己的身体,自然再清楚不过,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