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瞅的眼珠子是滴溜溜转啊转的,也不知晓究竟是瞬间想起了什么,不过嘴角那般神秘兮兮的笑容可不是能够随便装出来的,这般笑着的时候,阿瞅又是咬了咬牙,几乎是使出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那硕大的坛子给抬了出来,尽管上面沾满了泥泞,是松软的泥土的味道,阿瞅倒是丝毫不嫌弃地只是简简单单用自己的衣袖拂去了坛盖子上的灰尘,便是这个时候,那沁人心脾的香醇的气息涌入了鼻尖,带着引人如痴如醉的味道,阿瞅只觉得自己是真的要醉了醉了,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她还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酿酒罢了,竟然还能有这般的效果的,不由得暗自沾沾自喜起来。
好在如今阿瞅是身处空间之中,否则这般大的酒香,倘若她是偷偷地在余家的院子里酿酒这玩意儿的话,定然是要轰动了不可,阿瞅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是觉得心有余悸起来。只不过这般想着的时候,她似乎是忘记了,那余家的院子可是同这空间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也得亏这一壶酒吸收了这空间之中天地之间的灵气,也是吸收了日月的精华,才会如此的酒香四溢,令人如痴如醉,而阿瞅依旧是沉浸在自己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之中,显然她如今是没有心思再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的。
只不过阿瞅还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这一壶酒,又是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闻着这令人痴迷的酒香的时候,却还是毫无防备地忽然听见了溪风慵懒的声音,“还真没有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般本事嘛,不错不错,看来日后是不愁没有饭吃了。”
阿瞅一愣,毕竟还是没有听懂溪风这话里的意思的,想了半天,歪着脑袋,却还是似懂非懂,不过只是瞬间心里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这般想着的时候,她的一双炯炯有神的明亮的大眼睛也是忽然警惕了起来,一双眼睛更是在这个时候滴溜溜地转着,不断地打量着这周遭,面上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惧的神情来,也是紧紧地抱住了身前的酒坛子。
只不过阿瞅的坏预感虽说是真的,只是她的四肢显然是没有脑袋快的,不然她如何还没有抱住那酒坛子呢,忽然只见,电闪石光的情况之下,她程阿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酒坛子已然是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与她的怀抱失之交臂,直直地飞向了天空之中,越来越远,直到她成了这天空之中消失的一个点。
阿瞅几乎是听见了那坛子不甘心的一声叫唤,“我还会再回来的!”
只不过阿瞅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抱着那酒坛子的姿势,微微地仰着脑袋,望着那眼睁睁从自己的手里边从她的眼睛里飞出去的酒坛子,也不知晓是为什么,只觉得此时她的心里是淡淡的肉疼,而面上更是露出了欲哭无泪的神情来,直到她的脖子都因着同样一个僵持着的仰望的姿势而觉得酸痛无比的时候,阿瞅这才痛心疾首地缓缓低下了脑袋来,那面上更是整个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这可是她辛辛苦苦酿的酒啊,虽说也不知晓有没有到了佳酿的程度,只不过她程阿瞅还不知晓究竟自己的酒尝起来味道如何的,哪里晓得溪风那家伙竟然会是如此的蛮横,也不说一声直接就拐走了,阿瞅如今可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人家可是溪风大哥,溪风大少爷,她程阿瞅不过是她眼里的一只小蚂蚁罢了,随便一个吐气自己就是要飞到了十万八千里的节奏哇!
便是如今她心疼得不得了,便是她在心里早已将溪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不行,那溪风不是同自己的祖宗有些关系的么,问候他祖宗难道是问候自己祖宗?!阿瞅一想到这里,是愈发的懊丧了起来,这年头,问候人祖宗十八代都不行了,真真是憋屈哇!
阿瞅的身子一个哆嗦,又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却已然无法平静内心风起云涌的神情,只能够盘腿而坐,就这般坐在松软的土地上,单手托腮,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同他平静的心情作战的情绪之中了。
而便是这个时候,那个夺走了阿瞅酒坛子的始作俑者,仿佛是拿到了战利品一般趾高气扬,阿瞅几乎能够清清楚楚听见了溪风话里的毫不掩饰的得意的神色了。
便是这说话的语气,听得阿瞅可是愈发的咬牙切齿起来,只不过如今她分明是什么也做不得的,一想到这里,阿瞅只能够将所有的无语与气愤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然后只听得溪风却是不冷不热地淡淡开口说道,“我说你这小娃子哇,这本事倒不错,也懂得孝顺的道理,你这一份孝心我就领了,不枉我平日里给了你那么多的好东西,不错!不错!”
阿瞅听着溪风说话的时候是分明听见了他吸溜着她所酿的酒的声音的,简直就是要如痴如醉了,阿瞅砸吧了几下嘴巴,只不过面上却只能够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微微眯着的眼睛更是讨好的神色,谁让她便是如此的不争气呢!
阿瞅一想到这里,心里也就愈发的欲哭无泪了,奶奶的,谁想要孝敬这家伙,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唉,阿瞅叹了一口气,还好当初她机智,酿的酒坛子不止这一个的,想到了这里,阿瞅的心情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只听得溪风像是不经意一般说道,“我说什么时候你把另一坛子也给拿出来吧,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很久都没有做任务了呢?!”
阿瞅有时候对溪风的大脑构造很是好奇,她不知晓溪风这家伙究竟是什么物种,总归不是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也简单的二货加吃货的简单人类物种的,很明显,溪风有时候看上去构造极其的复杂,有时候阿瞅却也觉得这家伙......他的脑子确定是没有问题的么!?
阿瞅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晓是为何,心里总是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比如说此时此刻在听着溪风忽然冒出来的神秘兮兮的话语的时候,阿瞅的心里是不由得咯噔一声响的,只不过转念一想,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晓究竟是看向何处的,自然也是因着阿瞅也不知晓溪风如今是深处什么位置什么方向的,她想了一想只能够继续忍着脖子的酸痛,抬头仰望着天空,没有错,就是那酒坛子如同灰太狼一般被一把扔到了天上又是叫嚷着它还会回来的方向,阿瞅微微张着嘴巴,那表情无论是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像是有些傻的,而她的话语说出来更是傻兮兮的,只听得阿瞅无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依旧是维持着一副傻样,只是愣愣地开口说道,“你确定是任务,不是坑我的什么恶作剧么?!”
不说到那些坑爹的任务也就罢了,阿瞅在被抢走了自己的心血的时候又听到了这样一番听在自己的耳朵里简直是惨绝人寰的一番话,心里如有千万只*****飞奔而过一般,不光是心里,脑海里也是,虽说溪风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是无比正常的,只是也不知晓究竟是为何,阿瞅越是听着溪风说着这话的时候越是觉得这家伙其实是不怀好意的,而这般想着的时候,阿瞅忽然觉得不管是自己的心里凉飕飕的,本来就是这空间之中无端刮过了一阵杀马特的大风好吧!
阿瞅只觉得自己是瞬间凌乱了,心里想着自己究竟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孽,这辈子所以才会经历了这么多狗P的事情,唉,果然是可悲可叹啊!
阿瞅一想到这里,心里忽然陡然生出了感怀伤秋的凉意来,也不在多想,只是决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接受事实好,而阿瞅这般想着的时候想,便是听得溪风忽然很是苦口婆心地开口说道,“阿瞅啊阿瞅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吧,怎么就不懂得我的良苦用心呢,你别看那任务看上去似乎很是那什么是吧,我这不都为了你好么?!”溪风说着这话的时候是无奈的语气,虽说阿瞅也瞧不清楚如今这家伙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听得他话里很是无辜的语气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吐槽的,也就是这个时候,阿瞅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溪风又是一声长叹,那声音简直就是酥到了阿瞅的骨子里,让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便是面上的神情也甚是僵硬的,而这般也就罢了,阿瞅还来不及在心里吐槽一番,又是听得了溪风状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如今你来了这里是初来乍到的,我不也是放弃了荣华富贵山珍海味跟着你到了这里么,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你拉扯大的,现在的娃啊,果然是不省心,如今不过是我图你这点好处罢了,你就这般嫌弃我,唉,是我瞎操心,是我想太多了唉!”
这溪风的脸,阿瞅可算是体会到了,果然是说变就变,而阿瞅是瞬间石化地盘腿坐在了地上,听着溪风话里的数落,心里却甚是纳闷地想着自己也没有做不出对不起这家伙的事情吧,怎么听着这位大哥的语气,同自己是将亲娘赶出了家门的十恶不赦的不孝子似的,再说了,这溪风的话分明是漏洞百出好嘛,搞得他不跟着自己倒了这里,就有山珍海味吃不够似的,搞得她是因为自己才落魄到了这般的地步?!
阿瞅一想到这里,便是好一阵子的愤愤不平,难道自己不是因为溪风这少爷才被那个万恶的前男有推下了万丈高楼从此陷入了这般境地的么,向来毕竟是他溪风将自己带来了这里的好吧!什么叫做颠倒是非,阿瞅以前不懂,现在那都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受用啊!
不过阿瞅虽然是这般想着,面上也不敢做出了多少大不敬的表情来,反倒是不时地点头附和,很是恭恭敬敬的模样,正所谓靠人人会老,靠墙墙会倒,这不如今人还没有老,墙也没有倒么,阿瞅只能够甚是不要脸地巴结这家伙了,虽说她心里也没有怎么不乐意的。
在溪风又是说了一大堆他辛辛苦苦的厚颜无耻的话,在阿瞅很是没脸没皮地点了点头的时候,这家伙总算是进入了正题了,而阿瞅也是竖起了耳朵,专心致志又是恭恭敬敬地听着她甚是严肃不拉几地说道,“如今你同你四婶徐氏也算是搞好了关系,既然如此,倒是无意之间触发了支线任务。”
阿瞅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支线任务又是什么?!而她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是听得了溪风清了清嗓子,也是与此同时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到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这才继续说道,“所谓支线任务,也是因你而起,你还记得先前你在饭桌之上似的那武氏同徐氏只见产生了隔阂,如今她们婆媳的关系可不是很如意的。”
岂止是不如意,简直就是势如水火!
阿瞅在心里偷偷地想着,然后怎么听都觉得溪风的这番话里是阴谋重重的,“你知道这些就好,因为如今你所要做的,便是让那武氏同徐氏和好如初,至少,不能够让武氏再如同如今一般处处刁难这徐氏的。”
坑爹呢这不!阿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方圆百里睡不知晓这余家当家的武氏那叫一个小心眼,偏偏又是有仇必报的人物,她程阿瞅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能够硬逼着这武氏将她的心眼给撑大吧?!
这接连的几日,因着阿瞅的好朋友史上最好的朋友对阿瞅无微不至的关爱,又是让她享受了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之中的感觉,阿瞅这些日子只觉得是寝食难安,每一天更是废寝忘食地将思索着自己究竟是要如何才能够改善了这武氏同徐氏只见的婆媳关系的,只不过也不知晓最近是不是阿瞅智商无端降低了的缘故,阿瞅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却也依旧想不清楚究竟是如何是好的。毕竟便是武氏这般小心眼的,而且徐氏又是个较劲较不停的,阿瞅怎么想着这件事情都像是石头碰石头,看上去似乎很是吃力啊!
她一想到这里,又是沉沉地叹了一生气,坐在了门口的大石墩子上,全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而余小二才出了门,看见的便是这破坏了他一天的好心情的场景,不冷不热地睨了一眼眼前的阿瞅,余小二很快就转过了视线去,只是想要从这姑娘的眼前就这么飘过去的。
虽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阿瞅的时候自己忽然会是觉得如此的心虚,而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他如此心虚的缘故,因为便是在这个时候,余小二大大一不留神没有注意到了脚下的羁绊,接过一个蒙头被狠狠地绊了一跤,好在他的平衡能力还算是稳当,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很快就保持住了原来的平衡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终于站定了,也很好地避免了即将摔倒出糗的悲惨的命运。
就在余小二惊魂未定又终于站定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若是方才自己摔了一个狗吃shi,便是他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脸蛋儿还不是要毁了,那他哪里还能当这余家村的村草的,一想到这里,余小二想都没有想便是冷不丁抚上了自己的脸蛋儿,怎么想都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还好他机智,只不过这般想着的时候,他忽然又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身旁忽然觉得凉飕飕的,似乎是忽然无端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来,而余小二的脑子里这才咯噔一声响,方才似乎那个谁就坐在门口的,所以他先前那般滑稽的模样,那个谁不是看的清清楚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