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慕安却不理会慕染的焦急,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然后更是丝毫不讲人情地一把甩开了慕染拦住自己的手,只是朝着赌坊的门口走去,那般冷峻的面容,还有眼里的杀气腾腾,却是愈发让慕染觉得是一头雾水,慕染气得直跺脚,而从一开始便是目光呆滞且纹丝不动的阿暮却是在这时眼神一变,只是身形一闪,一下子挡在了慕安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可是又将慕染吓了一大跳,更别说媚儿了,自方才起,她只觉得是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得,便示意想要处理这件事情的大汉退了下去,自己只是继续好整以暇地歪在了舒适宽敞的椅子上,看着这二人的争执与动静,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更是挂在了脸上,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到了后边,竟然还会出了这样的好事情,阿暮忽然挡住了慕安不让慕安出了赌坊的时候,媚儿一下子坐了起来,只是双手托腮,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虽然方才慕染说她与阿暮并不相识,怪不得自己在她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可疑了,原来如此,这二个人的关系,肯定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简单,一想到了这里,媚儿的眼眸子微微地眯起,就像是狐狸的媚眼一般,在她的视线里,这三个人对峙的模样倒是给她近来有些无聊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好滋味,一想到了这里,媚儿的笑意也就越深了。
而慕染自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里一惊够焦灼的了,却没有料到还有一个人竟让你会是如此的悠闲的,不过看着阿暮拦咋了慕安的身前,慕染这才稍稍地安定了下来,紧张兮兮地对阿暮说道,“阿暮,你可要拦着慕安啊,绝对不能让他去干什么傻事!”看着慕安这般杀气凛冽的模样,慕染是真的以为这家伙是要去报什么血海深仇的,只是慕安瞧着慕染如此,却是一阵气急,他知道,若是自己告诉了慕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这个丫头的性格,又要操心操肺了,只是若是自己不告诉她,她又不会让自己出了这个赌坊的门,而就凭着自己如今的身子,根本就是无能为力,慕安的视线落在了阿暮的身上,这才定了定神,想着如今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了这家伙的身上了,因而这才开口说道,“是苏钰的人,我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际,如今,阿秀危在旦夕!”
他终于说出了这话来,深吸了一口气,话音刚落,却是叫慕染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心里直骂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这家伙怎么不早点说出口,早知道哦自己就不拦着他了,一想到了这里,慕染心中便是一阵后悔,只是如今自己再说什么那纯粹是浪费时间了,这样想来,慕染只是撒腿就往仙乐楼跑去,而阿暮却是在这个时候拉住了慕染的衣袖,目光灼灼地瞧着她,虽然不说话在,只是那眼神的笃定分明是在恳求着慕染允许自己同他一起去了仙乐楼的,慕染点了点脑袋,如今这个时候慕安伤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是靠不住了,而自己凭靠的,便只有剩下阿暮了,这扮想着,慕染赶紧拉了阿暮跑出了赌坊之中,这一幕却是让媚儿陷入了极度的无语之中,身后的大汉又是想要拦着这些人了,只是媚儿却是在这个视乎一下子抬起了手来,只是拦住了几个人的去路,然后勾着嘴角笑道,“就由着他们去吧,我倒是想要看看,阿暮跟着这个慕家的六姑娘,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这般说着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便是愈发的以为深长,如今的媚儿,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对阿暮是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而等到慕染终于急匆匆地赶到了仙乐楼的时候,这才发现,早已是为时已晚,阿秀的房间内,却是空空如也,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室内一片混乱,能够明显地看见了争执的痕迹,慕染心里只觉得惊慌失措,只能够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让自己勉强平静了些 下来,也终于瞧见了桌案上正摆放着的一张字条,慕染颤抖的一双手终于将字条紧紧地卧在了手中,白纸黑字是写得清清楚楚。
慕染只觉得心里一沉,脸上更是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阿秀果然是被人给绑架 ,慕安受了伤,自然是姗姗来迟,却也是看见 慕染手里的字条,只是说道,“我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就慕安这般模样,她能够自保么?慕染翻了个白眼,不过却只是轻声地说道,“如今阿秀就在苏钰的手里,你没有看见他写的字条么?只能是明日我一个人去找他的,慕安,你也不希望阿秀有什么生命危险吧!”慕染这话说得却确实是不错,慕安心中虽然急切,却也只能库无可奈何地点了点脑袋,慕染心中慌乱,一夜无眠,第二日天还未大亮,便只身一人去了苏钰指定的地方去,临走的时候,慕染还是不放心,只是转身对着阿暮笑道,“阿暮,你会保护我的吧!我可是很怕死的!”
阿暮虽然没有说话,只是却用了很大的力气重重地点了点脑袋,慕染这才稍稍安心了下来,一路拐过了许多偏僻的巷弄,终于到达了那约定的一处偏僻府邸的宅院里,荒凉的地方,长年无人道理,而这一块地方平日里也甚少有人涉足的,直叫慕染一阵警惕,想着若是自己死在了这里,那也不知道啊!一想到了这里,慕染不由得那眼睛往四周扫射着,似乎是想要将一切都看穿看透一般,而苏钰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不过却没有带上了阿秀,只是站着杂草堆里,似笑非笑地瞧着慕染,“六姑娘,是许久不见了。”
他们见过么?若不是之前见过了苏钰的画像我,慕染还真是认不出来,不过一想到阿秀还在苏钰的手里,此刻的慕染还是真的客气不起来,只是冷冷地说道,“世子爷,阿秀呢?如今我可是乖乖听了你的吩咐,只身一人来了,您总是要兑现您的承诺的吧!”
“这是自然。”谁知道苏钰却是在这个时候掏出了什么来,手中的白玉瓶子在日光下是波光粼粼的花纹,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你要吃了这里边的东西,到时候,我便将皇姐换给你,六姑娘觉得这个交易如何?!”
切!慕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她一看那小小的瓶子里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是会怕得要死的,只是如今,既然有了白湛告诉了自己,如今的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慕染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禁不住乐开了花,不过慕染忽然想起苏钰这个家伙还是敬王的儿子,唉,老子刚洗心革面,如何儿子就那么不省心,进来捣乱呢!慕染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若是苏钰便是慕二郎身后的大老板的话,想来他一定是要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吧,怪不得一来他就要自己将那毒药给灌进去,这都造的什么孽啊!慕染思索了许久,自然没有瞧见苏钰此时此刻正冷冷地盯着自己,而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更是让苏钰紧锁着眉头,还以为慕染又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
许久,慕染终于缓过神来,这才说道,还是一脸悲痛欲绝的决绝的神情,慕染说这话的时候想着自己还真是演技派啊,便在这会子说道,“我说世子,您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若是我吃了这毒药,你又不放了阿秀出来,那我如何使得,就算是要死,我也不能做个冤死鬼啊!”
“这你放心!”苏钰似乎没有想到慕染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挑眉笑道,“我苏钰说到做到!”说罢只是一个眼神,忽然有什么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阿秀,只是她的双手却被绳索束缚住,更是被沈疏紧紧得扣住了手肘,动弹不得,只能够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慕染见了阿秀还算是毫发无损,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笑嘻嘻的了,只是一本正经地瞧着苏钰说道,“是你说的,若是我照着你说的做了,你也要放了阿秀!”
“我的皇姐,我如何能够忍心伤害她呢?”苏钰说这话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阿秀一眼,只是阿秀这个时候嘴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够不停地摇着脑袋,嘴里更是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响,似乎是在告诉慕染千万不要听信了苏钰的话,不过慕染此刻是只身一人过来的,自己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除了乖乖听话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她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阿秀,自然是以为阿秀不知道自己吃了白湛的药这件事情,还以为阿秀不懂自己的梗,她哪里知道,阿秀懂得的,比自己还要多,所以她才这般的慌张,阿秀虽然开不了这个口,只是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怪不得当初白湛要毁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就是怕有人会借机伤害慕染,而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始作俑者,竟然会是自己,阿秀想着,若是慕染真的因为自己而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恐怕一辈子也会不得安生,只是无奈此刻的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而慕染却在此时此刻接过了这白玉瓶子,一双手微微战栗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了,本来是一点儿也不害怕的,如何这会子竟然突然就怕成了这副模样,额头上更是沁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无尽的恐惧忽然包裹了自己,慕染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才会这般,白湛不是已经说了么,服下了他的药,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了,又何须怕这怕那,一想到这里,慕染定了定神,一抬眼,却发现白湛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就像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有些不放心,只是问道,“若是我服下了这毒药,你不放了阿秀怎么办?”
“现在的你,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谁知道白湛却在此时缓缓开口,勾起的嘴角却带着锋利的冰冷,而一旁瞧着慕染的沈洛,眼里也只剩下了残酷的冷意,他便是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明里暗里伤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时候的他,早已是心灰意冷,死了好啊,死了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只是沈洛虽然这样想着,心中揪心的疼痛却还是出卖了他自己,如何自己还是逃脱不了这个魔障?!沈洛不甘心,只是看着慕染缓缓抬起了手来,不!他身子一动,想要将慕染手里的白玉瓶子给夺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个黑影闪过,一把将威严手里的东西打翻在地,那小小的瓶子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了一个小角落之中,而便是在这个时候,阿暮一下子将沈洛手里的阿秀夺了过来,趁着沈洛愕然之际,将阿秀与慕染护在 自己的身后,虽然这个时候,他依旧沉默不语,不过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此刻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苏钰和沈洛。
然而,苏钰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临危不惧地瞧着面前的人影,似笑非笑,“哎哟,这不是我送了人的东西么?”那般戏谑的眼神,丝毫不将阿暮放在眼里,而他接下来说得话却是让慕染的身子止不住剧烈地战栗着,“没有想到被我给毒哑了,又缝了舌头,如今还能够又蹦又跳!早知道,我便将你的手脚都打断了,如今也不用来搅局了!”
竟然是如此!慕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只是阿秀却是神色自若,只是紧紧地攥紧了拳头,自己的这个皇帝,不是一如既往的残忍么?这一切,自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阿暮听了苏钰的话反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依旧紧紧地护住了慕染,然后是一道锋利的银光闪过,那一柄长剑毫不留情地朝着苏钰劈了过去,只不过苏钰却是在这个时候轻车熟路地躲了开,两个人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慕染没有注意到苏钰身旁的沈洛哪里去了,只是光顾着低头帮阿秀解开她手腕上捆绑着的绳子,然而,却是在这个时候,听得钝钝的一声响,慕染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瞧着阿秀一下子晕倒在地,而她身后站着的,自是面色阴沉沉的沈洛,慕染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不过却没有理会沈洛,只是急急地蹲下身子看阿秀如何了,好在阿秀不过是刚才被沈洛一掌劈晕了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伤到了哪里,慕染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冷冷地瞧着沈洛,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情感,“沈洛,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慕染不知道沈洛究竟是要干什么。
然而,沈洛盯着慕染的眼眸深处却只剩下了锥心的疼痛,然后他说,“慕染,这都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这般对我,我也不会到了这步田地。”
这话说得,好像是慕染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这下子慕染可是不乐意了,她看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个家伙,难道不是这个家伙一直在挑拨离间,才让自己的生活生出了这么多的是非么?如今的这个世道,可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反了天么?慕染一想到了这里,就是一阵无语,只是又眼里又冷了几分,“沈洛,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哪里又惹到你什么了?你怎么也不想想,若不是你一直跟个哈巴狗似的,逮谁跟着谁卖命,你又怎么会落到了这步田地,当初太子风头正盛的时候,你跟着他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后来太子败了,齐律可算是上位了,实话告诉你吧,虽然我那时不是很待见齐律,不过看着他夺了皇位,心里也松口气,总比你和林浩然那家伙得逞的好,后来你倒是好,二话不受就跟了静王,哪里又料到王爷弃暗投明,现在又跟了苏钰了吧!你说你倒霉不倒霉,不过我看被你跟着的人更倒霉吧,看你,哪一次成功过的!”慕染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故意将音量调得最高,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沈洛的倒霉催的,其实这一番话慕染憋在心里已近许久了,如今终于给她逮着了机会说出来,虽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心里却是痛快无比,虽然不过是暂时的,因为下一刻,慕染就知道自己错了。
白湛将那闪闪发亮的白玉瓶子举在手里的时候,慕染差点儿吓了一个趔趄,却是听见了沈洛阴冷冷的声音,“慕染啊,这是你逼我的!”看来慕染方才不假思索说出口的果然是将沈洛给激怒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被沈洛一把掐住了喉咙,紧接着,那甘甜的液体便顺着她的舌头,喉咙流了进去,她的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抓着,力道太猛,一下子抓破了沈洛的脸,沈洛这次吃痛放开,只是为时已晚,自己的脸上已然留下了深深的血痕,而此刻的慕染只觉得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烧到了她的喉咙里,她被呛得难受,只觉得是要窒息了,终究是捂着自己的喉咙,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跪倒在地。
苏钰自然是察觉到了慕染的异样的,心中自然明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洛,赶紧撇下了阿暮离开。
而阿暮也无心恋战,赶紧去瞧着慕染如何了,却是看见她此刻早已是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他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紧紧地抱着慕染,想要大声呼救。
只是咿咿呀呀,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