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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王籍和松梅,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不过杨云知道,应该马上又会有人得悉情况而来,眼下不过是短暂的安静。
“师傅,一切如您所料,天下人都认为师姑为九天玄女娘娘在凡事的化身。”吴元走了过来,神情古怪地说道,眼神略微有些闪烁,似乎并不想看到眼前之事的发生。
吴元从开始就是参与者,现在等于跟杨云捆绑在了一起,已没法松开,她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杨云点点头,随即把家里的女孩召集到一起,先是夸赞一番,再是分润一些好处,每个人有几十上百文的零花钱不等,等于是赏赐。
吴元不依不饶地问道:“若圣上真迎娶师姑,以后为圣上知悉原委,那不是……”
杨云笑着摇头:“我们在方外修行,圣上怎知其中原委?还是说有人准备去通风报信?”
“师傅,您知道弟子不会对外乱说,弟子只是担心……”
面对吴元这样的直肠子,杨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已计划周详,只要你不对外说,就不会有人知晓,事情就算过去了。”
明面上杨云如此说,暗地里他其实还想说,就算吴元告密,他仍旧有把握控制局势,皇帝要迎娶玄女,不但是为了跟仙家联姻,也是为杨玉环色艺双绝,从见到杨玉环开始,他便沉溺于杨玉环的魅力不能自拔。
“接下来马上会不断有人登门造访,你们安心在内院待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出来,在陛下正式迎娶你们师姑前,就当不知有此事。中间会有多少变故,尚且未知,你们只管把心安回肚子!”
杨云下达最后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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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武惠妃回到內苑,马上将咸宜公主和李瑁叫来,上来便是一顿斥责。
“……你们不是说那小道士可为我所用?为何现在他完全跳出手掌心,现在还跑到本宫头上拉屎拉尿?”武惠妃怒不可遏。
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女人,居然一跃而成为自己的情敌,换作以前她有足够自信能影响皇帝决定,甚至让皇帝收回成命,但这次皇帝事后连跟她解释的兴趣都欠奉,连她主动去问安都被阻挡门外,说明皇帝铁了心要迎娶杨玉环,对此她已无能为力。
咸宜公主瞄着眼旁边的兄长,道:“都是十八哥做事太过优柔寡断,我早就说姓杨的不简单,这件事八成是他的杰作。”
李瑁神色沮丧,整个人还未从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中回过神来,处在失恋的阴影笼罩中。
爱人被当作九天玄女化身接进皇宫供奉已让他很郁闷,现在他父亲居然要迎娶心上人,这不等于说父亲抢了他的女人?
“十八哥,母妃问你话呢,哑巴了?”咸宜公主言辞灼灼。
李瑁抬头看了母亲一眼,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悲伤:“父皇既已决定,孩儿自当遵命。”
武惠妃对儿子的回答非常失望,转而看向女儿,道:“咸宜,你说这件事是那小道士所为?你可知他用了何等障眼法?”
武惠妃发现没法改变结果,只能想办法将九天玄女下凡的神话破灭,如此让自己的丈夫回心转意。
咸宜公主叹道:“这也是我猜不透的地方,说是障眼法,但当时那么多人……宫里也没什么准备,他不可能提前安置机关……这小道士或许真的拥有法术……总之我也不知他用了何等方法。”
李瑁道:“咸宜,你别多想了,上天选杨小姐为玄女肉身,那是她命中注定之事,父皇如此做也是为安定民心,同时震慑番邦外族,当时你在场,应知父皇用意。”
“我说十八哥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咸宜公主听了一阵气急。
你这是窝囊到何等地步?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武惠妃看着女儿,道:“本宫去见陛下,未得传见……稍后你再去一趟,你父皇一向疼你,应会接见你,你把你所知的事跟你父皇说一说,至少让你父皇知晓其中有问题,把此事暂且放下。”
咸宜公主无奈地说道:“母妃请息怒,此事怕是我没什么好办法,说不一定会触怒父皇,您还是另寻它计吧。”
“怎么,连你都不肯帮本宫?”武惠妃朝女儿撒气。
“母妃请先好好想想,父皇已将此事公之朝野,此时收回成命岂非令万民耻笑?除非能找到小道士杨云作假的证据,我听闻,他带到京师的师傅并非真身,乃是个冒牌货,不如就从此人身上着手,由道门中人提出质疑,母妃再联络朝中有识之士联名上奏,如此方有让父皇回心转意之可能。”
咸宜公主分析得头头是道。
武惠妃气恼道:“还剩几日玄女观就要落成,时间可来得及?”
咸宜公主道:“所以我这就跟十八哥出宫找人落实,我要先去质问姓杨的,看他到底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