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问今很感兴趣的追问:“具体聊聊?听起来挺有意思。”
“像我这一代,从早就是成熟的状态,各种探索调整指标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女外星人手指面前。“我们对于痛苦的信号感受比你们微弱很多很多,保留的一点只是考虑有可能置身于星系之外的环境时,能够正确识别不利的事物。而我们对于愉快的体验信号,比你们强烈万万倍。”
女外星人说着,又把取下的骑行服放在一边,抬腿,很认真的解释说明道:“你看这里面,结构分布跟你们并不完全一样,上面的触觉神经更多,传递的信号也更强烈,构造本身也能在互动过程中产生更强烈的刺激。你如果尝试一下,会发现这种构造本身的刺激,即使没有神经信号的增强,也比你们的人类带来的强烈几倍。要试一下吗?”
“谢谢好意。照你这么说,那快赶上药物作用了,势必会形成心理依赖。”陈问今只想了解理论,可不想挑战物种极限,有些事情不是意志可以对抗的,就如毒品。意志对于这种事情的作用是——从开始就坚定的选择尽可能隔离。
“你的担心很有必要。”女外星人又穿戴整齐,继续说:“诸如此类的调整遍布全身上下,内外。在追求享乐极限的历史时代,甚至有人把自己调整成非人类的外形,就为了追求身体拥有更多享乐的单位和更大面积的神经触觉以获取愉悦。当然那些只是少数,最终我们普遍认可的还是自身原本的形态,于是保留下来的还是这种肌体形态,经过主脑的计算优化,利于享乐的肌体模式也早已成了固定的模型,不需要我们再去无意义的去探索,因为不可能比主脑得到的结果更理想。”
“没有主脑的灾难之前,你们维持这种生而享乐的状态有多久了?”陈问今不知道如何评价女外星人的种族,他们曾经造就的文明状态简直是智慧生物追求的极致了那般!
可是,结果又把他们本身这个种族变的没有了存在意义,也就是可有可无,这又是一种怎样的讽刺?
“如果从肌体基因状态的稳定化开始计算,以你们这里的年为单位的话,有三百多万年了。”女外星人说出来的数字,实在很惊人。
两个文明的科技差距之大,发展的时间长度都可以体现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们一代又一代,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各种享乐,主要就是通过调整成适合享乐的身体的方式?虽然理解体验强烈度不同,但还是觉得这未免太原始。”
“我们的种族,一个人,居住一颗星球,在我们的星球上,我们就是你们这里理解的造物主般的存在。人造人会按照我们的需要制造,销毁,一切都取决于我们想怎么玩乐。有的人会制造许多人造人,让他们玩原始的权力与战争的游戏;有的人会让机器制造拟真的各种场景,体验沉浸式的各类游戏……至于身体的享乐——坦白说,再强烈的刺激,时间足够长的话都会习以为常。无论什么模样的人造人都可以制造出来,供我们玩乐,久而久之这种乐趣也就缺乏新鲜感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后半生选择在睡眠中渡过,也有一定比例的人选择提前主动结束生命。”女外星人耸耸肩说:“事实上这也是你应该提前解决机械的又一个理由,你随时可以去做客,理所当然会赠予你一颗星球作为你的乐园,比起命运力量的一次次重活,你可以更快、更直接的获得任何你想得到的乐趣。”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现在对你们的文明充满了探索的兴趣。”
“这兴趣足以让你考虑提前解决该死的机器吗?”女外星人控制着情绪,但很显然,她很高兴。
“或许够了,不过我还需要时间处理些事情,我会再找你。”陈问今说完,也不等女外星人答复,就直接发动了物质逆运动力量。
于是,他开着车,倒退回了女外星人的摩托车旁,女外星人下了车,倒退着回到栏杆旁站着。
而陈问今的车,自行倒退回了马路的弯道后面。
陈问今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等车倒退回去,这才结束了物质逆运动状态。
陈问今开门下车,这个时间点,是他出发的时候,而现在,对于现实而言,他等于是准备出去,结果上了车却没有开动,然后又回了渡假别墅里了。
然而,对于陈问今而言,记忆里却已经多了很多信息……
原本他考虑让女外星人记得,因为他面对的现实就是,必须得解决机械主脑的问题。
但是,他仍然防备女外星人或者白脸会使什么手段,所以,最妥当的办法还是让她不记得,这才能确保她不会在陈问今考虑的期间耍什么手段。
譬如把他在乎的人都绑架了,带出太阳系,那他用物质逆运动力量也弄不回来啊,人都脱离他发动命运力量时的影响范围了!
又譬如在他离开地球后,整个太阳系都被摧毁了,等他解决了问题,太阳系爆炸后的残骸都不知道飘飞到哪去了,也就是变化后的物质已经残缺了,他用命运的物质逆运动力量也不能把超出影响范围的、那些飘走的、缺失部分的物质给拽回来。
再譬如……
反正,陈问今能想到的耍手段空间就有不少了,他想不到的呢?只会更多,而不会更少!
‘事情要解决,但怎么才能多一点保障呢?’陈问今心事重重,这实在是个很头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