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诸位姐妹安心,宛陵城也不远!逢年过节,我还是要回来见你们!”
项凌公主抹泪道。
...
众人在雨亭辞别。
谢安然和项凌公主一行十余辆马车,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徐徐往三百里之外的宛陵城而去。
谢安然手里却多了一张纸条,打开,写了一行字,“吴王项弼,一二年必反。早练精兵,备足兵械。”
“夫君,这是谁给你的纸条?”
项凌公主吃了一惊,疑惑。
若是纸条上所言不假,谢安然这郡守上任没多久,恐怕就要被叛军冲击。
“小昏侯给的。”
谢安然轻轻一叹,道:“吴王若反,必攻金陵城。
丹阳郡首府,宛陵城,乃是金陵城之侧翼屏障,首当其冲。不拿下宛陵城,无法威胁到金陵。
我这丹阳郡守的脑袋,怕是要被叛军拿来祭旗。
小昏侯的眼光,不是一般的毒。
皇帝新政,步步为营,迟早是要动诸侯。
小昏侯料定吴王一二年内必反,那多半假不了。
出走是翩翩少年,归来时名满天下!...活下来的人,才能名满天下。死了,那便是尘归尘,土归土。”
“...”
项凌公主回头,怔怔的望着金陵方向。
自从秦淮画舫之后,吴王叛变的可能性变得更大。
皇帝让老郡守卸任,安排驸马谢安然当丹阳郡守,就是对吴王防备了一手。驸马谢安然,自然是皇帝信得过的人。
换成其他太守,一旦不敌,都有投降叛军的可能。
但是谢安然身为驸马,无法投降,定然会被叛军所杀。要么守住城,要么死。
她忽然明白,皇帝为何这么快就同意谢安然一介士子,一跃成为太守。
这滔天的富贵,都是要用命去换。
哪怕是驸马!
项家的天下,是太祖亲手打仗打下来的,对用兵的本事一向看重。
“夫君,吴王项弼势大,兵强马壮。我们能守得住吗?...实在不行,我过些时日,回去跟父皇说说,就说你染病,身体不适,请辞任回金陵!”
项凌公主忧色匆匆。
金陵城城池高大坚固,又有十万重兵屯守,自是不担心轻易被攻陷。
可是宛陵城,要差了很多。
估计也就一万兵马到头了。
一个疏忽不慎,宛陵就被吴王叛军给直接攻下城头。
“公主安心,为夫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为皇帝守住宛陵,当无问题。
不过,小昏侯倒是提醒了我,此去完成,先去查查城墙,城内的兵马器械,是否破烂,年久失修。
再查一下账目,可别被那些吃回扣、虚报兵饷的都尉,给坑了。”
谢安然拍着项凌公主的手,淡淡安慰道。
县令手下没多少兵,也就几百个吧,也就防备盗贼和流寇。
但是一郡太守,下辖十余县,能调动郡县内的守兵,少则数千、多则上万。严加训练一下,上万精兵守城,还是可以的。
他虽然没亲自率兵打过战,可是...有人就是天生学什么懂什么,干什么精什么。
比如他谢安然。
谢氏门阀虽然以文采出众,但他也是自幼读兵家书无数,古往今来的战史都是信手拈来。
给他一年功夫,整顿宛陵郡的兵务,练精兵一万,应该勉强够守城之用了。也守不了太久,估计两三个月吧。
剩下的,恐怕得看太尉大人,平王李荣,是否用兵神速,平定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