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天下两天子,天下不可治也。一国而两君,一国不可治也。一家而两主,一家不可治也。”
“故,臣以为。主尊臣卑,上威下敬,令行人服,治之至也。”
“书同名、车同轨,上下统一,法令畅行。此至正也!”
“臣愿效死命,为陛下一统天下法度,以解帝忧!”
...
晁方正听了题,露出会心淡笑。
原以为殿试会有多难。
没想到,今年的殿试策问,居然这么简单。
皇帝心忧。
俗话说“内忧外患”,帝君的心忧当然是在内部了。
内忧,何解?
诸侯割据,乃头等内忧也!
干掉天下诸侯,不敢说皇帝心忧全消,至少心忧减一半。
“《削藩策》!”
“吴王、楚王、赵王、济南王等诸侯,割据一方,削弱朝廷大政,为祸甚!
臣愿提兵,灭诸侯,辅帝业,为帝君分忧。”
他提笔而书,洋洋洒洒,一片灭诸侯国的雄文出世。
...
董贤良沉吟。
皇帝心忧?
确实忧虑啊。
瞧瞧这天下,北有匈奴每到寒冬便屡屡扣边,诸多藩属国也是蠢蠢欲动不安生。
内有众诸侯王割据郡国,目无朝廷,蓄兵屯钱粮,居心不小。
而在朝廷上,众公卿大臣们纷纷嚷嚷,各持百家之学,各有理论,各持已见,各行其是,国政难以协调一致。
皇帝能不忧吗?
忧虑多如牛毛,处处都是忧患,以至于皇帝根本无法一一道来。
所以干脆一句“朕,心忧...啊!”来一言以括之。
怎么破解这大楚皇朝,内忧外患的局面?
光是单独解决一个问题,是没用的。
解决这个忧,还有那个忧。
唯有彻底大一统,整合大楚皇朝的内政,集聚全部的国力,方能驱逐外敌,大破匈奴。
不过,他经常跟晁方正、主父焰等交谈,他们几位也深谙此道,定然会从这里开始解题。
必须独辟蹊径才行。
真正的大一统,不应该仅仅只是拿下一块地盘,应当从思想上统合所有人的思路,这方是千年长久之大一统术!
没有统一的治国思路,谈何施展统一的治国方针。
不要争论那么多,一心一术,方能贯穿始终千年大一统。
董贤良心中已有计较,提笔写对策。
“《废黜百家,独尊儒术》!”
...
太子项天歌茫然的望着大殿上,有些稀里糊涂。
父皇执掌天下权,威盖四海,举国盛世之相。
殿试的时候,还在抽空批阅各地的简奏,如此勤勉的父皇,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
父皇心忧什么?
莫非朝廷内有奸臣当道,无计铲除,令父皇苦恼!
太子想到这里,忽然脑子一亮,兴奋起来。
对啊!
奸佞出世,国之忧也。
项天歌的目光扫过整个金銮殿,落在小昏侯楚天秀身上,目中大亮。
父皇别忧,儿臣已经挖掘出了一个奸佞!
小昏侯这个堂堂一个侯爷,好好的小侯爷不当,居然有脸跑去平王府当上门女婿。
可见他所图甚大,脸皮奇厚,没有羞耻心——这是自古奸臣的必备!
当了上门女婿之后,他居然还自荐当官,这足以充分暴露了他想当旷世奸臣的野心——野心,这更是奸臣最可怕的地方。
小昏侯,金陵四大纨绔之首...就算他现在不是奸臣,以后也必然是个大奸臣。
为了防患未然,当先铲除这个巨大的隐患,别让他成长为大楚头号大奸臣。
太子项天歌兴奋。
提笔,便是一篇《除佞策》出炉。通篇痛骂小昏侯,批的一无是处。
哈哈,儿臣才十四岁,便目光如炬,就学会了识别和铲除身边的奸佞,这是明君之相。
这简书交上去,父皇看了儿臣的对策,定然会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