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攥着年柏彦的手,看向他的神情是柔和的,冲着叶鹤峰的语气却冷淡如冰,“其实,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电话那头愣了下,良久后才干涩问了句,“小叶,你怎么能和柏彦在一起呢?”
素叶冷笑,“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
一句反问噎得叶鹤峰哑口无言。
“同样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觉得叶玉得到的太多而我得到的太少吗?”素叶微微眯眼,语气加重。
“小叶,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你也没资格来指责我。”素叶像是全身张开刺的刺猬,随时起身攻击前方来敌似的,“我这辈子都会和年柏彦在一起,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想要得到我的原谅吗,行啊,劝叶玉痛快离婚。”
叶鹤峰叹气,语重心长,“小叶啊,你太咄咄逼人了。”
素叶唇角的冷笑更深,“你错了,我不是咄咄逼人,而是始终站在旁观者看清楚了她和年柏彦的关系,试问,有名无实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叶鹤峰哑口。
素叶没再多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手机。她坐在床边,良久后才把手机搁置一边,像是打了场战役似的身心疲惫,看着窗外的鸟语花香,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第三日,窗外依旧明媚,年柏彦依旧安静。
股价市场上却传来了不利消息,精石集团股价在一开盘就受到了重创!
原来年柏彦竞投失败一事已在业界传开,业界一旦知晓这件事就等同于要经历一场无妄之灾,同行是冤家,用来攻击同行的武器就是媒体。北京又是媒体的聚集地,一时间精石集团的负面消息就炸开了,精石股价下滑,董事会成员们相互推卸责任,最后又枪口一致地指向年柏彦,第三日的上午,年柏彦的手机近乎被打爆。
最开始还是贝拉应付,后来干脆不接了,待手机稍稍消停会儿后,素叶才给许桐打了个电话,询问总部那边的情况,许桐这才说了实话,董事局给的压力太大,而叶鹤峰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压根不可能出面主持会议,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年柏彦身上。素叶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知是因为许桐提及了叶鹤峰的健康还是心疼年柏彦就算醒来也会面临压力,总之,窒闷得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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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素叶又回了公寓,取一些换洗的衣服,这两天她近乎心力憔悴,放了牛奶浴想着好好泡下澡,开了浴室的屏幕,她闭着眼,边纾缓身体的疲累边听着电视上播报的讯息。迷迷糊糊中竟睡着了,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又不像是梦,似真似假,有年柏彦拉着她逃跑的,有年柏彦为她挡子弹倒地的,有年柏彦在琼花树下冲着她微笑的……
直到——
“据悉,英国华彩公司日前以20亿成功竞投位于南非约堡的m100-2毛矿,却经专业勘测队勘测得知,此毛矿的钻石存储量远远低于招标公司给出的数据,大约市价估值只有一亿七千万左右,还不到总投资的10%,相对于20亿的巨额投资来说,m100-2毛矿等同空矿。招标公司负责人亨利声称其给出的存储含量只做投资参考不具备法律效益,而惨遭投资失败的华彩公司奥斯顿始终未露面澄清此事,公司相关负责人也拒绝接受媒体采访……”
话却以日象。素叶一个激灵突然醒了,刚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定睛一看屏幕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电视新闻如火如荼都在报道有关华彩公司投资失败的事,这则消息像是导火线似的点燃了一系列的话题,甚至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电视台开始做起来赌石如何避免风险的专题,并请来了所谓的专家正襟危坐在电视前跟观众们讲解。
她全身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像是块铁板似的杵在浴缸中,好半天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昌图告诫的没错,那个矿真的就是空矿,当时幸亏年柏彦没有竞投成功。她越想越后怕,想到在竞投现场时奥斯顿那个势在必得的表情和竞投成功后的跃跃欲试,是啊,谁能想到以20亿巨额投资回来的钻矿竟然只是个市值在一亿七千万的空矿?
等等……
脑海中突然窜过一人的身影,以及他在竞投前后一系列可疑的行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纪东岩。别怪她突然怀疑到他身上,之前她清清楚楚听到他提到三亿的事,而在现场,那么想跟年柏彦一决高下的男人为什么不再继续竞投?他是真心觉得超出低价太多还是,原本就知道些什么,所谓的喊价都只是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