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文森一拍双手,“柏彦,我就喜欢你这种从容淡定的自信,你要知道,这次的竞投如果你不参与,我也懒得来观战了。”
年柏彦笑而不语。
“但是我这个人呢就喜欢看些惊险刺激的,要都是顺风顺水的还真就没意思了。”文森玩弄着茶杯,看向年柏彦的眼神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我预测的是,纵使你拿下钻矿也未必是想象中的简单,说不准会突破你在价位上的预算。”
“打个赌怎么样?”年柏彦意外说了句。
文森先是一愣,很快双眼点亮,“说说看。”
年柏彦语气平缓如幽静的河,看向文森时目光却异常坚定认真,“我会低于我低价的30%甚至是一半还要多的价位拿到钻矿的开采权。”话毕,似笑非笑补上了句,“如何,你信吗?”
文森再次怔住,连在一旁静听的素叶都愕然了,抬眼看着年柏彦的侧脸心里直犯嘀咕,他有什么凭证如此自信?
“柏彦,你这次可就说大话了。”果然文森不相信,摇头。
“敢赌一局吗?”
“当然。”文森指了指他,“我奉陪到底。”
“好。”年柏彦深笑,“以最终赢得开采权为主,如我低于低价拿到算我赢,高于低价算你赢。”
“筹码是什么?”文森的兴趣完全被挑了起来。
年柏彦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允许精石入驻bright?”
“只是其一。”年柏彦加了码,“我知道你手里有一支在全球都数一数二的精良开采团队,你输了,我不但要入驻你的商场,还要你的团队为我所用。”这个钻矿价值连城,所以年柏彦势必要找到最为出色的开采团队为他服务,而文森一直对各类珠宝感兴趣,他手底下的开采团队也是从全球各个地方精心挑选的精英,只为他服务,从不对外雇佣。他要的就是文森的团队,非这个团队不可。
文森倒吸了一口气,似赞叹又似惊愕地道,“你的胃口还真不小。”
“怎么,不敢了?”年柏彦不动声色。
文森想了想,“你输了又如何?”
“筹码都是等价的。”年柏彦喝了口茶,身子倚靠在沙发上,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说了句令两人同时震惊的话,“如果我输了,我就提前退休。”
素叶的心“咯噔”一下,他的这个赌注下得太大了。
可能文森想得跟素叶一样,吃了个大惊,看着年柏彦了半天后道,“你真敢下这个赌注?”
“当然。”年柏彦淡淡笑着,“商场无戏言。”
素叶觉得年柏彦要么就能未卜先知要么就是疯了。
“据内部消息,纪东岩的底价保守估计为四亿,奥斯顿底价保守估计为五亿,你要赢得开采权就必须高于这些个底价,你确定要打这个赌?”
年柏彦笑看文森,不多废话,“那你是赌还是不赌?”
“赌,我当然要赌!”文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就是要看看你年柏彦怎么退出珠宝界。”<i。
文森也将杯子端起,与他重重撞击了下,一口饮下。
素叶在旁听得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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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离开后,夜色更深了。
到了晚餐的时候,素叶却失去了胃口,年柏彦对于赌注的事闭口不谈,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旁,将盘中的牛扒切成小块后放到了素叶面前,见她面露忧色后笑问了句,“怎么了?有你最爱吃的鹅肝还不开心?”
素叶哪还顾得上美食,将刀叉搁置一边,忍不住道,“是你今天跟文森的赌注吓到了我了。”
“没事,放心。”他笑道。
“除非你已经对其他几个人的底价了若指掌了。”
年柏彦若有所思,“文森对他们的底价分析也八九不离十。”
“那纪东岩呢?他的底价是四亿?你信吗?”素叶想起在甲板上听到的数额,总觉得隐隐的不对劲,但又抓不准这种感觉。
“也是保守估计,但我同意文森的估算,他要想夺钻矿,底价就必然只高不低。”年柏彦话毕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吃饭吧,菜都凉了。”
素叶低头看着盘中被他精心切成小块的牛扒,不知怎的,那股子令她抓不准的预感愈加盘旋上了头顶,如乌云般压得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