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庆嬷嬷看着她,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微微叹气。
“娘娘,奴婢是不懂!”
“奴婢不懂,您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
“奴婢不懂,这么多年,您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
“奴婢更不懂,太后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跟了太后一辈子,现在,却越来越不懂太后了!
太后眼里忽然有了泪光,她闭上眼,狠狠地憋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又忽然问道。
“钧其来了吗?”
庆嬷嬷又叹了口气。
“一早就出门宫传话,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嗯!”
太后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外边就有小宫女进来传话。
“燕王世子到了!”
庆嬷嬷就赶紧吩咐。
“快请进来!”说着自己也赶紧起身。
说话间,赵钧其就大步流星进了门。
他穿着一身紫色蟒袍,外边儿是一袭墨色的长衣斗篷,头戴玉冠,脚踩玄色云纹靴。
他脚下大步流星,蟒袍和斗篷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肆意翻飞。
五官和燕王极其相似的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意。
“太后!”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睡在内室的太后,蓦然就睁开了眼。
“进来吧!”
话音刚落,赵钧其就不请自来。
他毫不忌讳地进了内室,熟练地脱了斗篷交给宫女。
自己才在太后身边坐了下来。
动作熟稔,像是已经做过了千百遍。
“太后,您身子好些了吗?”赵钧其关切地问。
太后看着他酷似燕王的一张脸,心里七上八下,有说不上来的滋味。
好久,她才哽咽道。
“好孩子,哀家的身子不碍事!”
赵钧其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
又道:
“今儿个一大早,宫里就有人去王府传话,我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儿呢,吓死我了!”
太后看着他一脸后怕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就忽然打趣道。
“哀家又不是你娘,你怕什么?”
隔着一层呢,不过是婶娘而已。
赵钧其也愣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说道。
“虽说您不是我娘,可我从小就在宫里玩儿,您从小把我疼到大啊!”
“皇兄有的我都有!”
“明明是堂兄弟,您却疼成了亲兄弟!”
“有时候,您对我比对皇兄还好,我都以为我才是您亲生的呢!”
赵钧其说着逗趣的话,逗太后开心。
可是……太后听了这话,并没有开心,反而是神色一僵,像是被雷电瞬间击中一样。
过了好久,她才渐渐缓过神儿。
强撑着脸僵笑道。
“你这孩子可真会说!”
“呵呵,真会哄人开心!”
她拼尽全力笑着,也不管自然不自然了。
大大咧咧的赵钧其却丝毫没发觉太后的勉强。
他一个人东拉西扯,说着宫里宫外的趣事,逗太后开心。
太后就那么躺在炕上,看着他神采飞扬,唾沫横飞地说着,心里很是满足。
渐渐地,她就被赵钧其说的新鲜事儿给吸引了。
他说着,她笑着,一个孝子,一个慈母,俨然一对儿亲生的母子。
中午太后留了饭。
赵钧其丝毫不勉强地留了下来。
用过午膳,他甚至还在太后安排的厢房里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