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
夏知县跪在地上,连忙点头!
赵君尧不用多想,就直接起身,唇角边带着一抹冷笑。
“沼水县隶属于定州?”
“是,皇上!”
赵君尧就笑了。
“这件事背后,必有猫腻!”
“夏知县以为呢?”
夏老爷不傻,他立刻跪地表决心!
“皇上,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赵君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挥了挥手。
“去吧,记住,朕要的是实打实的铁证!”
夏老爷眼神整个都亮起来了。
“多谢皇上!”
说完,就艰难地爬起身,行礼后才离开。
……
赵君尧坐在客栈里,抿了一口凉茶。
看着外头渐渐升起来的骄阳,心里十分平静。
行了一路,见了太多事,他也想开了。
蛀虫就像田地里疯长的野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野草多,就说明,这片土地肥沃。
如果真的有一天,这片土地连一棵野草也长不出来,那这片土地,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许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斤斤计较更合适。
但……
这回那个倒霉蛋,你撞到朕的眼皮子底下,这就不能怪朕了。
你捞银子的吃相也忒难看了点儿。
不收拾你不行!
……
夏知县得了皇上的命令,干得十分起劲儿!
拐卖孩子的事儿他之前不知道。
但,这个护身符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不光沼水县,全定州都有。
是谁干的,他又不傻,这还能不知道?
所以,当那拐卖孩子的案子,那一条条的线索,又指向定州的知州,柳知州的时候。
夏老爷就毫不客气地把上司的台给拆了。
不到一两天的时间,那一条条搜集罗列好的罪状,就全部呈了上去。
不是他办事儿能力强。
而是,柳知州享受惯了这山高水长皇帝远,干的这些事儿。
向来没人敢查,所以,就漏洞百出!
别说查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干的!!
江南的这些官儿,谁手里没一堆龌龊事儿呢!
就是夏老爷自己,他手里未必就一点儿没有。
不过通常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搞出这么大动静而已。
……
这日
赵君尧叫人把清安寺涉及此事的和尚抓来了几个。
在县衙里当庭审问。
那几个和尚一看,审案的是个知县老爷,态度就十分猖狂了。
“小人是出家人,大人您这么拷打,就不怕佛祖降罪吗?”
赵君尧和陈居正等人,就坐在后边儿听着。
听到这句,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皇上。
赵君尧勾了勾唇,一言不发。
‘这明显是……假和尚么……真和尚,会这么说话?’
夏老爷背后有人撑腰,胆子也肥了起来。
别说知州,就是知府大人来了,他也敢审!
当下他怒目而视,一拍惊堂木。
“不招?来人,各打五十大板!”
“是!”
衙役们把和尚都按在地上,连椅子也不用,直接就开打!
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刚才还人模狗样的几个和尚,这会儿一个个哭爹喊娘,鬼哭狼嚎!
可是……
可是他们还是不敢招。
要是把知州大人卖了,谁知道会不会有老虎凳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