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毅拿起支钢笔轻轻敲了敲桌面,“随便点?”
“我都不会!”
我没皮没脸,“你不说了吗,妹妹我这叫排除法!”
霍毅闻言反倒抬起手置于鼻下,笑的清润朗韵,半晌,才看我颔首,“面吧,要肖鑫面,可以吗。”
我些微呆滞,老实讲,这兄弟长得俊美朗逸,五官如斧凿镌刻,笑起时深眸处有妖冶之气,亦正亦邪。
抛除其首长之子的强硬背景,受部队熏陶或是霍毅本身的性格使然,一身的冷冽寒气,刚毅凛然,清淡疏离,生人勿进。
似如书中所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如松下之风,高而徐引。’。
明明是几种特质相融,却不觉冲突。
你看他时也好似再欣赏一副磅礴的国画山水,大气,爽朗,敬畏,却又处处都透着精致。
“得咧!”
回神,我帮他关门,“您擎好吧!”
人比人得死,哥们拼的就是一生活态度!
契机吧。
出了医院的大门,跨上自行车,我心情意外的好。
或许,人和人的交往总归需要契机,说不定什么时候,通过某件事,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冷风迎面,我躬身蹬车,嘴角不自觉地牵起,想到霍毅,虽然他仍旧让我无奈,但一切,好像,没那么糟了。
打从穿来的那天开始,人生,就貌似展开了一副崭新新的画卷,特别新,新到我对自己都是好奇的。
做先知的感觉很爽,却也不都是尽在掌握,社会趋势你明白,人,却是最难懂的。
我得承认,我对霍毅是有芥蒂的,即便我那时还没见过他,这个芥蒂就已经存在了,理由很简单--金大娘。
她临死前说她这副牌多么多么好,在我看来,是可笑的,我反倒认为,霍毅,是摧毁她人生的源头。
如果没有霍毅,金大娘不会遭此一劫。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追根究底,这事儿还跟那大明湖畔的老金头有关,孰是孰非,早成过往,否则,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来了,摩拳擦掌的同时首要应对的就是霍毅,我以为离婚会很简单,等的就是见面那天和平分手,既然他瞧不上金多瑜,那一切也都好办啊。
挥挥手哥们头都不会回……
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事实呢。
这狗血的缘分啊。
我窘迫,愤慨,无语,无奈,崩溃,抓狂……
没一件事是按照我套路来的。
最重要的就是‘莽撞’,这俩字基本就是我和霍毅这段时间以来相处的精髓,我在他那里,总是不得要领,莽撞的试探,吃亏过后,悲催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