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王为此大喜,故是封了他一个武护之职,虽然这只是小小的举动,可是这里面能够解读的意味可就太多了。
朱宗护虽是熹王指定的继承人,看起来也应当是唯一的继承者,可是这个情况是说不定的。
昊族过去可多得是继承者被剥夺名职后另择人选的,更不用说这位朱武护背后还有一批拥护之人。
王道人道:“陶治道,我们都是朱宗护举荐上来的,这一次请了这位陈治道出来,既是针对你,也同样是针对朱宗护,下一步动作,其或许会设法贬低打压你,所以你要小心了,千万不要给他们机会。”
张御心中了然,这就是继位者之争,他清楚这是避免不了,越是接近权力中心,越是会遇到这等事,他早有准备了。
不过他能解化咒术和各种邪魔手段,并不等于他只有这等手段了,只看他愿意表露多少而已,何况各种邪魔神通若是真的那么容易破解,也不会令那么多人束手无策了。
他是以上层境界的眼光找到神通之关节,这才能将之顺利破解的,除非那位陈治道也是这般修为,否则无有可能立时找出解化之法。他敢肯定,其人目前只是“借鉴”了并利用了他一部分手法罢了。
但是这一切是建立在对面神通手段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前提下,等到对面修士发现自己手段对抗之中作用不大后,那必然会有新的手段出现,那是才是考验真正的本事。
王道人拿出一枚晶玉,道:“还有,这几日朱宗护要随军出动,暂时无法理会这里,治道一定要把晶玉带在身上,必要之时用此可联络我等,我等走后,千万要小心。”
张御微微点头,将晶玉接了过来。
内战开始到现在一年多了,熹王一直带着造物大军在前线与敌对峙,朱宗护一直是坐镇后方,配合那些熹王的宗亲管理后勤,然而现在却是要主动带领军队出击,显然这一位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地位的威胁。
昊族的内斗向来都是残酷的,你若是弱者,被人斗败了都不会有人来同情。而作为朱宗护这一方的臂助,对方也一定会来寻他的麻烦的。
就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王道人在离开了才是两天,就有一个年轻宗亲带着“治成所”的人寻上门来。
“治成所”在每一个宗王治下都是存在的,是为了肃清治域内的敌对者及敌方潜伏之人,对于一些地位不高之人,有的时候根本无需经过熹王的同意,直接可以下手拿人。
此回到来的治成所军尉乃是一名四五十岁,不苟言笑的苍姓精瘦男子,其人目光如鹰一般犀利,似是随时啄人欲噬。
他在坐下之后,掏出一份文卷,道:“陶治道,我们今日来此,是为确认一些事,”他将文卷慢慢展开,在上面点了几点,“我们查过你的身份,据你自言,你是自少跟随师长修道,你的师长原本是何门派,名讳为何?你能否说清楚。”
张御淡淡言道:“我师长教授我法门之时,并未透露他所在宗派,也未说及自己真实名姓。”
苍姓军尉看向一边,对着一边托着一枚红珠的军卒望去,后者隐晦点了点头,示意这说得是真话。
苍姓军尉道:“既然陶治道自己不知道,我们也不追究此事,但是为了确保光都没有外面派来的暗间,我们希望陶治道能交给我们一些你的鲜血,如此我们才能确保对陶治道熹王的忠诚不受质疑。”
对张御来说,随意交出一些用以替代鲜血之物是十分简单的,也无人可以鉴别出来。
可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因为在认知之中,一旦把自身鲜血交出了出去,那就等于是受了他人控制,被控制的人自是不值得信任的。
这并不符合他的打算。
他看了其人一眼,道:“此事恕我拒绝。”
苍姓军尉目光立刻盯上他,眸中深处甚至有一丝丝兴奋,道:“陶治道不愿意?那么我可理解为对熹王不够忠诚么?”
张御淡声道:“忠诚?苍军尉似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都是熹王之宾客,从来谈不上什么忠诚一言。”
苍姓军尉有些意外,还有些愕然,似是遇上了自己从没遇上过的事,他沉默了片刻,才道:“陶治道,你可是接受了熹王授予爵禄的!”
张御理所当然道:“这只是熹王给予我的报偿罢了,毕竟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帮助他人。”
苍姓军尉这时站了起来,道:“抱歉了,陶治道,虽然你没有违背熹王之处,但是我们不能容许不忠于熹王的人待在光都之中,只有请你到城域之外居住了,望你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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