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郅行道:“事情顺利便好。”
浑空老祖却是道:“若没有道友先把事机报上来,可不见得会那般顺利。”
金郅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话题,他这个归附未久的人自是不好多谈,只道:“不知上面会做何打算?”
浑空道人道:“如今第二封玉册已是着人送出,且看天夏如何回应了,要是再谈不拢,那就只好做过一场了。”
金郅行点了点头,他是明白的,现在两边既是在交流,同时也是在为斗战做准备,一些棋子已是开始落下了,要是最后没能谈妥,那上宸天除了开战也没路可走了。
他半真半假的叹了一声,道:“这一战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浑空老祖道:“道友无需担忧,我上宸天也不是没有倚仗,但是不到万一,不想走那条路。就如显定上尊所言一般,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毕竟到了那时,谁又能保证自身性命无忧呢?但前提是天夏愿意让步。”
金郅行想起那封玉册上的内容,叹道:“此事有些难,天夏如此强硬,看来我若不先做退让,那是不成的。”
他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上宸天敢有胆子提出那几个条件,现在听浑空老祖所言,才是明白过来,上宸天也是有几分底气的,他暗暗道:“也不知守正知道这个消息么?我要想办法把尽快此事告知守正。”
浑空老祖道:“我上宸天本来势弱,再退又能退多少?不过这决断权也不在你我手里,到底如何,只能等下一次结果了。”
顿了下,他又言:“我这次来,是门中有些事,决定交由道友你来做,文书我留在此间了,道友有空慢慢看就是了。”
再说了几句话后,他便告辞离去了。
金郅行在送走了浑空老祖,便回转过来,他心中不禁琢磨了起来。
有一件事他到现在也没法确定,灵都道人究竟有没有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看破的他身份了?
浑空老祖这次是特意来安他之心的,还是来有意让他传递消息的?而且特意把他安排到这上宸天边缘之地,会不会就是方便他与天夏那边交通?
有些事不好细想,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背后发凉,他也是果断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这时他将浑空老祖留下的那份文书取出,上面没什么复杂的事情,却是要他把几个天夏那边的玄修眼线管起来。
他看着这些上宸天的同行,表情凝肃,心中暗忖为什么这件事显定交给他来看管,是试探么?
可再一转念,觉得自己当是想多了。
上宸天可不同于天夏,这些高高在上之玄尊,哪里会在意下面区区几个眼线?此事交给他,估计纯粹是他正好也懂得玄法罢了。
他把那些个名姓看下来,就唤出大道浑章,将方才与浑空老祖对言那番话再加上这份名单,暗地里朝张御那里呈送了过去。
混沌之地的道场之中,张御周身清光大放,笼罩着整个殿宇,而在他面前,则浮动着一团若有若无的盈盈紫光。
在宝材充足的前提之下,经过这一段时日的祭炼,这一护持法器渐渐有所成,如今已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祭炼这等法器,不用寻常手段,前后整个过程都需放在心光之中完成,并且还要求一气呵成,以确保不沾天地之气,而在炼化完之后,还要将之化入虚空,最后再是回引世间。
这当中一步不能出差,顺序更是不能颠倒,不然定会前功尽弃。
虽说祭炼坏了不过损了一些宝材,还可以再次进行尝试,可这祭器涉及到心神之中的一些微妙变化,头回祭炼总是最容易的,到了后来就会越来越难,故他也是期望一次成功,而不必再度反复。
此时随着清光激荡,那紫气渐渐化若淡雾,变得愈发不可见了。再是一段时间过后,清光之中的紫光已是剩下了微不可察的一缕。
他心神凝注其上,见得那紫光不断往细微处收缩而去,到得退无可退的那一瞬间,忽然一股玄妙感觉浮现心头。
这一瞬,那一扇虚实之门户轰然爆开,在这极端的一刹那间,他祭炼出来的那一团紫气霎时由现世转入了那一片虚空之中!
同一时刻,那玄浑蝉一闪飞过,将属于他一缕神气渡入了进去。
此时他眸光微微一闪,不待那门户合闭,起浑身心光一引,扛着那仿佛一整片天地倾来的压力将那紫气再度接引了回来。
这个时候,他再抬目看去,便见一团似虚非虚,似实非实,恍若雾纱一般的紫色气光已是浮现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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