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夏上古之时,修道人可以说是一不二,对下面也是予取予求,莫看真修避世,可修行本在天地之中,又哪里真是能避开的?也一样有仆役在外打理俗务,为他们供应各种修道外物。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现在天夏对修道人约束严厉,任谁也不能肆意妄为,你要求什么,就得靠自身付出,这样就令很多真修感觉很不适应。
濮义看起来是针对玄修,实际上那只是表面,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想回复到以往修道人独掌权柄,随意吞剥天下的旧日光景之中。
濮义一听这话,面孔一下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心思,还是单纯激愤所致。
要是换了一人,他定要出言邀斗,可是许成通一望而知功行高深,所以他没这个胆。
就在这时,洞府禁阵一开,却见薛道人将张御自里送了出来,薛道人这时看了濮义一眼,对着张御道:“张巡护,这一次我师弟处事不周,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赔罪了。”说着,他躬身一揖。
张御还有一礼,道:“道友言重,不过小事而已。”说完之后,他与薛道人别过,就放出白舟,与许成通一同离去了。
濮义心中憋闷,道:“师兄,是他来向我们求法的,是他有求于我们,你为何还要向他赔罪?”
薛道人叹道:“你若如此以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奎宿之中,精通阵法之人不止我一人,就算这位不来我这里,也可以去他人处,而这位身为巡护,愿意来我这处求法,那也是给我脸面。
何况这位也不是白求,还给了我交换之物,我本以为可以让他欠个人情,现在却也做不到了。”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道:“师弟啊,你以后需把心思多放在阵理之上,所谓玄真之争,岂是我们能掺和进去的?任何一边都可以轻易将我们碾的粉碎,你也后少与那些人往来。”
濮义心中一惊,勉强镇定道:“师兄,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与什么人往来了?”
薛道人摇摇头,道:“你胸无城府,又怎么是那些人的对手?只会把自己陷入了进去,到时我可遮护不住你,我言尽于此,你好生想想吧。”
说完之后,遍即走入了洞府。
濮义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他最后哼了一声,像是对什么不屑一顾一般,拿了一张符信出来,以法力在此中印上许多文字,他将符信一卷,塞入一个小竹筒中,对上面招了招手。
少顷,便有一只鹰鸟落了下来,只是那鹰目之中透出一丝灵性,看去不似寻常禽鸟。
他将这竹筒递去,道:“带去给常道友他们。”
那鹰鸟一低头,将竹筒衔住,便振翅飞起,飞入天穹之中了。
张御在离开海崖后,就在主舱之中看着玉简之中的各种阵法。
薛霖在这里面除了提供了有关阵禁的各种知识之后,还留下了大量阵法的实例,可以两者相结合来看。并且由浅入深,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他在看罢之后,沉思片刻,便拿了一把玉筹过来,简易布了一个阵法,在抹散之后,又再是布置了一个,几次之后,便就显得有模有样了。
这些最基础的阵法对修道人来说都没什么难度,但是想深入探研,那便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虽不必要太过深入,但却需要做到对阵法有一定的了解,因为这无疑可算他自身的一个弱点,必须要设法弥补。
当然,现在他有了戴玄尊所赐的玉符,暂且看起来是不必再担心此事了。可那是他人所赐,而非是出于他自身的力量,况且别人可以给你,那也可以随时拿了回去,唯有自己真正掌握的,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而就在白舟从昙泉州上空飞过的时候,某处同样往西面飞驰飞舟之内,曹道人正站在里间紧紧盯着白舟直看,只是他的神情之中却是很快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世上怎有如此根基深厚之人?这还是玄修么?”
在他目光之中,那里面有一道灵光直透天际,好若大日凌空,怎么也遮掩不住。
在他以往所见的真修英秀后辈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人物,这令他心中充满了惊疑,甚至可以说是被吓到了。
常迩这时走了过来,道:“曹师,这是我们搜集到的关于这一位的消息还有一些斗战经过,只是很多东西并不完整,全是靠我们推断拼凑起来的。”
曹道人拿来扫了一眼,就扔在了一旁,沉声道:“这些东西没什么用,”他看着逐渐在消逝在视线的白舟,无比凝重道:“此人已非寻常手段可制,眼前不可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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