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拿回春玉符,走入了进去,待坐好之后,甲壳便缓缓合拢,他伸手一按玉臣,顶上金属封门忽向两边旋开,并喷出一道白雾,同时他心意一催,寒江虫震动双翼,就从白雾之中一冲而出,向着天空飞去。
他出来之前就已看过舆图,这里附近有一个古代废墟,确切来说,不知是哪一个纪元之中毁灭的古代城市,便决定先到那里探寻一番。
在行有半个多时辰后,他目光之中看到一个残破的古城轮廓,知是已到地头了,便寻了一处较为平整的高台处停了下来,一道白气喷涌出来,寒江虫背甲也是打了开来。
他自里走了出来,一缕晚午阳光投照在了身上,把半边面颊和身躯都是染成了金色。
他伸手将遮帽戴起,提剑来到了高台边缘,往下望去。
这是真正来到域外了,地形不再是如之前那般平坦了,而是布满了风蚀严重的黄褐色岩层,一座座兀立在广袤的大地之上。
不过与过来时那片全无生命迹象的地带不同,这里的地下能感觉有不少生灵存在。
他足尖一点,身躯缓缓飘升而起,就准备往那座遗迹之中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若有所觉,转头往后看了一眼,便见两个小黑点由远而近,却又是两头寒江虫飞至,并在距离他不远的一处地方落了下来。
随着甲壳分开,先是自里出来一个头发半秃的矮小老者,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皱纹,其人面上戴着口罩,这位身边跟着一名身穿朱色修身甲胄的女子,体型纤细,头发盘在脑后,显得精气神十足。
而另一艘寒江虫中,则是出来几名神情的雇佣军卒,人人携有各类弓刀剑矛,而来到了外面之后,一个个警惕的看着四周,不过在看到张御后,都是神情微变。
张御看了一眼这些人身上佩戴的玉铭,上面刻驻守营地的营号,显然这行人也是从那里过来的,不过显然不是开阳学宫的人。
这也正常,毕竟驻守营地并非是开阳学宫所独有,只要是经过军府和开阳学宫的批许,又有正当的理由,都是可以入驻其中的。
老者也是诧异这里已是有了人,而且看去是一位修士,不过他没有上来打招呼打算,只是对这张御点了下头,就带着人往另一边去了。
“鲁老,是这个地方么?”
“这里先探看一下,如果找不到,那再去别处遗迹搜寻。”
“那人能飞遁,应该是一名中位修士,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别去管,今天来了不少开阳学宫的学子,那人应该是随同学宫一起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张御听到这几人的对话和心绪波动都没有什么异常,也就不再去多管,身上光芒一腾,就往前方的古城废墟中飞驰而去。
荒原之中,一名身着漆黑袍服的道人正在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之上。
他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地洞,深不见底,而在地洞四周,则是一道道由黑红微光构成的符箓飘浮在那里。
此时忽然听闻咔嚓一声轻微响声。
他面色一变,伸手入袖,将一面铜镜取了出来,却见上面出现一缕裂痕。
他伸手抚了一下,目光中露出痛惜之色,温养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将这个法器保住。
依靠着这个法器,他在这片荒原之上着实欺瞒到了不少人,就算有人对他生出怀疑,最多也只是婉拒,敢于直接动手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此时他也是暗骂了一声,现在这个世道,连元神照影都唬不住人了。
他心下恼道:“此人毁我法器,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要让他付出代价,只是方才那里至少三位中位修士,还有天舟甲士,现在我功行未成,对上他们不占优势,还是先往别处去试一试吧。”
他又拿出一根玉尺看了看,见尺面之上大部都被墨色所侵染,只有前端一丝脂白尚存,暗道:“还差一点点,看来还需再我亲自去找些引子回来了,若能再骗得一二人入彀……”
他把袖一挥,身周围的景物霎时化变的无影无踪,再从袖中拿了一个罗盘状的法器出来,轻轻一拨,便见上面悬针晃动了几下,最后指向了某个方向,
他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道:“那里有生人。”他拿一个法诀,脚下顿时飞旋出一道紫红淡雾,将自身身躯一裹,就忽的一声往云中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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