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闷不吭声,男人邀宠似得看着她,“我对你是不是很了解?”
“这就叫了解了?那你了解的还真肤浅。”
尽管她言语不逊,但霍凌霄耐心十足,不生气,反而笑笑说:“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对你了解的越来越深入。”
他说最后两个字时,眸光异常灼热,方若宁盯着,突然觉得这话里透露出某层意思,当即脸颊耳根一热,“流氓。”
霍总很无辜,“我说什么了?怎么就成流氓了?”
方若宁刚拿起筷子,听他装疯卖傻,当即火大,筷子又拍回去:“霍凌霄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好好好,吃饭,不说话了!”男人心里叹息,暗忖幸亏这一幕除了面前的女人,再也没有旁人看见,否则他这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一个小他好几岁的丫头片子,怎么就能嚣张成那样?!
一个权势滔天的集团总裁,怎么就能窝囊的……
不能深想,越想越憋屈,他索性也拿起筷子先吃饭。
气氛静默,看着她文雅秀气的吃相,霍凌霄又忍不住给她夹菜:“你多吃点,瘦的只剩排骨,抱着咯人。”
方若宁把他夹来的菜又扔回他的碗里,愤愤地嘀咕:“我又没让你抱!”
男人看着那菜,又重新夹回给她:“你吃,我现在吃不了这个,我只能喝粥。”
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粥。
方若宁这才发现,她碗里是白米饭,而对面碗里是白粥,好像就飘着几片菜叶。
到底没忍住,她撇了撇嘴,不留情面地打击:“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你居然也有生病住院的时候!”
“我就算是祸害,也吃五谷杂粮,当然会有生病的时候。”男人抬眸看了看她,喝着白粥,又冷笑了声继续说,“再说,这次胃出血也是拜你所赐。”
“跟我有什么关系?!”女人不服。
“反正跟你有关!”霍总裁不好意思说,找不到她的几天里,寝食难安,又饮酒,加上天气突变,他的老胃病就犯了。
方若宁白他一眼,“干你这一行的,胃病十有八九是喝酒喝出来的。”当她不懂?
“我这行?说的跟我是混夜店的酒托似得。”
方若宁懒得跟他顶嘴了,快速吃了饭,抽了纸巾抹嘴。
霍凌霄瞧了眼,皱眉,“这就吃完了?还是饭菜不合你胃口?”
“没,饭菜挺好的,谢谢了。”
“跟我哪用这么客气?”见她拎包起身,霍凌霄也放下筷子,脸色不知觉地落寞下来,“这么着急走?”
方若宁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无端地更乱起来,淡淡道了句:“你慢慢吃吧,祝你早日康复。”
男人笑,“我其实早就没事了,是我妈不放心,压着医院不肯放人。”
方若宁对那个霍夫人没什么好印象,闻言也不接话,只是道:“随便你,我走了。”
霍凌霄下意识伸手,快拽住她时又停住,继而跟上前,又找话说:“你跟那个姓褚的,把话说清楚没?要是你不舍得伤他的心,我可以出面。”
方若宁都快走到门口,闻言转身,脸色愤慨,顿了顿又平复几分,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若是敢对峻中做什么,那三月之约立刻作废,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我就不信,你能派人把我软禁起来!”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她就没说过好听的话,现在还为了另一个男人突地变脸,放话威胁!
霍凌霄耐性再好,一时间,脸色也变得阴沉寒栗起来,狭长眼眸危险地眯起。
方若宁看着他的神色,手指不自觉地缓缓收拢,压抑着呼吸,又故作镇定地与他对峙。
好一会儿,男人同样隐隐攥拳,将那蓬勃而出的怒意缓缓收拢,脸色也硬生生缓和下来,“我想用和平友好的方式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给轩轩一个完整的家,所做一切都是以这为出发点。那个姓褚的,只要不跟我作对,不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关系,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用不着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他,否则,显得这个男人太懦弱。”
方若宁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可看着他眼底明显封存翻滚的情绪,她又止住,只是冷冷收回视线,转身拉开门,毫不留恋地走了。
霍凌霄原地站着,好一会儿,牙骨咬出凌厉的痕迹,长长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真是犯贱!好端端那么多女人送上门来他看不上,老二不感兴趣,偏偏对这么个不识好歹的泼妇、冷血女人,竟这么执念!
别说这女人看不起,他么的现在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