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越是不信,梁老太越气恼,就不遗余力的说周二勇一家的坏话。
有时候说的那些话,外人听着都像造谣。
正巧某日,周家村的族亲来城里看病,安妮接到周村长打来的电话后,又是去车站接人,又是安排族亲在家里住,又是跑前跑后的帮忙托关系,忙得十分周到。
族亲对安妮很是感激。
这天中途回来拿东西,正好听到梁老太又跟人编排儿子和儿媳妇。
族亲听了一耳朵,差点儿没气得把梁老太撵回去。
只可惜他辈分太低,又是个大男人,不好跟个老太太纠缠,便暗暗将这事儿记在心里。
看完病,拿着安妮出钱给他买的车票,坐在回乡的汽车上,族亲就打定主意,要好好把梁老太的做派给村长和几个族老说说。
用他的话来说,“虽然大家都知道二勇的人品,可架不住梁老太这个当妈的整天污蔑啊,万一哪天有人信了,再毁了二勇的前程,后悔都晚了啊。”
还是个一级工的时候,周二勇就是周家村最有出息的人。
更不用说现在的“周二勇”已经是七级工,妥妥的高级技工啊。
周村长去县里开会的时候,特意跟人打听过。
人家都说了,七级工虽然比八级工差一点儿,但也是非常难得的,在厂子里的地位,丝毫不比厂领导差。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七级工比大学生还要难得哩。
有些问题,就是大学生出身的工程师都未必能解决,人家七级工、八级工拿个钳子轻轻一敲就能解决。
好些外地的厂子,又是出钱、又是车接车送,跑上门求这些高级技工来自家厂子解决问题哩。
听说他们村的二勇,也经常“出差”,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敬着!
因为周家村有了个高级技工,连县城的农具厂招工,还破例给了周家村一个名额。
前些日子,周村长的小儿子刚进了县城,虽然只是个临时工,可到底脱离了农门,吃上了供应粮啊。
他们周家村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有出息的人,可不能被梁周氏那个没脑子的老糊涂给坑害了。
二勇是做儿子的,哪怕心里再苦,也不能跟亲妈计较。
但周家村也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
周村长跟几个族老商量了一番,连夜去了趟周大力家。
第二天一早,病恹恹的周大力就亲自跑到城里,好说歹说把梁老太接了回去。
就这样,在省城待了不到两个月,梁老太就被接走了。
而且依着安妮对周村长的了解,未来几年,他们都不会让梁老太再闹腾。
“总算走了!”
送走了瘟神,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安妮却没让家里人动梁老太的房间和东西,做面子要做全套,努力打造出来的人设,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崩了。
梁老太走了,一家人这才能真正享受一下新房子的好处。
比如徐春妮,梁老太中午刚走,下午她就兴冲冲的去供销社买东西,叮叮当当的忙了一下午。
晚饭十分丰盛,徐春妮甚至还拿出了一瓶酒给安妮倒上。
看到徐春妮眼底的火热,安妮知道,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履行的义务,今天必须履行了。
趁着徐春妮去卫生间洗澡的当儿,安妮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纸人,取了一滴心头血滴在纸人上。
只见那个纸人像气球一样,忽然充满了气,开始变大、变高,最后变成“周二勇”的模样。
最神奇的事,纸人仿佛“周二勇”的复制品,无论是外形还是神情,都跟原主一模一样。
安妮甚至能感觉到她和纸人是心意相通的。
听到卫生间传出来的声音,安妮知道徐春妮快出来了,她又给自己贴了个隐身符,无声无息的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