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端说:“我听阴素棠喊那人教主,莫不就是天运老魔?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谢琳埋怨道:“都怪你,自己没用,把那阴素棠给引到这里来了,单她一个还好,现在又来一个天运老魔,父亲又不在家,我们怎么办?”
谢璎说:“于道友也是好意帮咱们报仇出气,何苦这样说他?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等父亲回来就好了。”
谢琳冷哼一声:“父亲什么时候回来谁能知道呢?你还护着他,我们何时要他帮忙报仇了?是他自己上赶着去,走的时候夸下海口,说什么他有师传的镇洞之宝,用来对付白骨神魔的,却这般没用,连宝物都失了……”
于端被她说得满脸涨红:“不错!是我没用,本是好意帮人报仇,却落得这般下场,我师兄死了,师父给的法宝也丢了。我是没脸再见师父了,必要以死谢罪的,横竖也是死,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出去让那老魔把我杀了便完了事了!”
他说完快步往外走,谢璎赶忙拉住他:“于道友,切莫如此!咱们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外面的魔头所害,你是帮我们的,小妹心存感激,容图后报。现在这里只咱们三个,千万不可再起内讧。这洞内亦有父亲留下的迷踪阵图,各处都是安置好的,只是没有启动,等我去寻宝物,将阵法启动,虽不及外面的阵法厉害,但胜在专能迷踪匿影,必然能将那老魔困住,咱们只要把他迷惑住,趁机逃出去,往仙都山去找母亲便安全了。”
于端见谢璎说得言辞恳切,又把心软了,胸口里热乎乎的:“妹妹放心,今天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必然将那老魔挡住,拖延足够的时间,让二位妹妹逃出去。”
他们说的这些话,外有仙法炼制的洞门屏蔽,内有阵法遮掩,却依然被傅则阳听了个真切。他淡淡地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你师父在这,能拦得住我么?”
三人见他竟然能够听见自己说话声,吓得齐齐打个哆嗦,方才的讨论全都败露,震惊过后,沮丧至极,不过也无可奈何,眼前只有这一条路,谢璎悄悄打了个手势,拉起妹妹跑去后洞启动阵法。
于端却没有跟两人一起去,而是挺起胸膛,大声说:“我知道你是天运老魔!我不怕你,我今日虽然难免一死,但福泽深厚,尚有后报,似你这等大魔头,虽然能够得意一时,却终究难免天堑劫数!”
“放肆!”阴素棠大声喝道劈手放出磐龙剑斩向洞门,那两块门扇也不知是用什么石头制成的,又附着仙法,暗金色的剑光切在上面,激起五色豪芒,剑锋被反弹起来,竟然不能损伤其分毫,阴素棠大吃一惊。
傅则阳说:“谢山是数世积修之人,细算起来,几辈子加起来也快有一千五百年了,原是佛门中人,今生只修术,亦有极高的造诣。这门能够调取山河大地的气脉形成防护神光,阵眼在里面,布置得十分巧妙。你若这样不停砍上半日,或许有破开的可能。”
阴素棠满脸惭愧:“属下无能……”
傅则阳笑道:“并非是你无能,是他太厉害,这世界上能够砍破这门的人也为数不多,我要强行破禁,除非弄得山峰地裂,不然也得费上一番手脚,不过倒也不用那么费力,我直接让人从里面打开即可。”他向门里唤道,“傻小子,把门给我打开!”
于端在里面听他命令自己开门,吃惊之余觉得好笑,心说这老魔异想天开,竟然教我主动给他打开洞门,莫不是失心疯了?转念一想,我为什么不能把门打开呢?似他说的,修道之人要承担之心,我作为男儿,更应该有这种勇气,我犯了师父的规矩,又弄丢了师父的镇洞之宝,反正烂命一条,若不出去跟那老魔拼了,哪怕死了,也不堕恩师的威名!
他受了傅则阳魔法隔空暗制,胸中涌起倍增,大义凛然,脑袋发热,促使他要去做一件十分伟大的事,那就是去以弱击强,跟傅老魔拼命,虽然输得面极大,但自己身上还有师父早先赐下的三枚海风逐浪锥,冷不防给他一下子,万一能胜,非但师父会嘉奖自己,天下同道俱都高看,谢家姊妹日后也能诚心结交,岂不是好?
想到这里,他整理好衣裳,转动墙壁上的八卦转盘,将洞门缓缓启动,走了出来。
阴素棠看着这少年雄赳赳、气昂昂地从洞内走出来,用手指着傅则阳:“老魔,小爷出来了!你可敢跟小爷斗剑么?”
“大胆!”阴素棠自然不能让傅则阳出手,抢先喝骂放出飞剑,“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敢这样口出狂言,我必枭你首级为我将士报仇!”
磐龙剑所化暗金剑光飞至半路被傅则阳抬手抓住:“他不过一条小命,杀了他能抵得过我们那么多将士吗?这件事不能在他们这三个小朋友身上止步。”他放出一只大力天神,便是昔日从一灯上人那里得来的大力神魔所化,“将他拿了,穿透琵琶骨吊在空中,等他师父来救,咱们再跟他师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