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阳原来以为,单凭心明师姐和灵灵子就能收拾掉李琴生,他来只是打扫战场,接受胜利成果的,没想到由于红莲宗的兴起,李琴生竟然想要投靠红莲魔教,借着魔教的势力来做傀儡的武当掌门,简直可笑可叹。
“玄门正宗之人不管是不是武当派的都不好惹,你打算怎么做?”
天媱说:“我方才卜算了一卦,对方是只老虎,却是个被拔了牙的老虎,我要你给我取四十九盏红莲灯,我听问你昔年曾经得到一部血盆经,用产妇污血练就一个歃血盆,可借我一用,有了这些东西,嗯,还有你那大弟子法真,有此三宝,不管来的是谁也不足惧。”
傅则阳听她要这几样东西,就知道这魔女打的什么主意,果然够那灭尘子喝一壶的,他乐得看峨眉派的高弟如何应对,唤来法真,教他按照天媱所说的去准备,又回禅房,亲自到藏珍密室里取歃血盆。
观在的密室里面有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世俗的金银珠宝,上好的玉石论斤称,龙眼大的珍珠用斛装。不过这些傅则阳都瞧不上眼,不管紫云宫还是陷空岛,随便拿出一颗珍珠也有拳头那么大,白色的还不稀奇,得有各种颜色才行。至于那些名人字画,古董花瓶他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唯有那些法器还值得他驻足瞧瞧,其中有一个铜盆,上面浮雕许多密咒,内里盆底六条铜鱼,排成莲花状,用眼看着金光锃亮,傅则阳却能看见里面含着一团淡淡的血光,他鼻子又灵,里面隐隐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果然是对付玄门正宗最好的宝贝!
他自己不肯用手拿,把傻狍子唤进来,赏了一条鱼肉干,教他用嘴叼着给天媱送去。
天媱把阵法布置好,叫别人都出去,只把法真留在房中,让他脱了袈裟法袍,只穿宽松的白纱中衣,光头赤脚,打了一大桶热水,撒上花瓣,伺候她沐浴。
这边布置好不久,灭尘子便来了。
灭尘子直接从天而降,落在院里,朗声喝道:“天媱娘子,你这妖妇,早就恶贯满盈,以头投靠了魔教就能逃得一死么?今日本真人要替天行道,还不快出来受死!”
灭尘子不是傻子,这半天功夫没有闲着,把天媱的底细打听清楚,又潜心推算未来成败,从卦象上看,是锄地见金之象,当有收获,按照他自己解卦,应该能够轻松干掉天媱,赢得赌约,将光明魔教的人导引归正,成为一教开山之祖,超过齐漱溟!
胸有成竹,他不遮不掩:“妖妇,你也成名多年,我若乘你不备,一剑将你斩了,谅你也不服,快快出来与我一决雌雄!”
天媱仙娘笑呵呵地用玉瓢舀水往身上浇:“我本是雌,你自是雄,还决个什么!今夜圆月高照,天气真好,不如一起进来快活,让我看看你们玄门正宗的男人是不是比那些旁门左道的更强更猛,若不中用,日后看你们还如何在旁门中人面前夸口!”
灭尘子追随长眉真人数世苦修,都是童身入道不近女色,被天媱仙娘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贱妇如此放荡,让你知道玄门正宗的厉害!”右手扬起,射出五道透明的剑气,嗤嗤有声,破空飞向室内。
“喀嚓喀嚓……”剑气射去的方向,明明是房屋正堂,刚飞入门户,忽然周围景物疾速变化,房屋变成了院墙,剑气射在栽种在墙边上的柳树上,将树干洞穿,连同后面的青砖墙壁打出五个拳头大的窟窿。
正堂跑到了他的左侧,天媱娘子在室内用玉瓢舀水,笑道:“好哥哥,你长得真俊,这手太清玄门剑气也很凌厉,射|得奴家差点经受不住呢,你再来两下让奴家爽爽。”
灭尘子又惊又怒,抬手又发出五道剑气,看看射入门堂,景物再次变化,这次把院门打穿,天媱娘子跑到了他的背面,咯咯嬉笑:“哥哥力气不小,只是准头不行!”
灭尘子冷笑:“你这不过是旁门中的颠倒五行之法,也敢拿到我面前来卖弄!”他扬手发出太乙神雷,金光霹雳如同一条条急速扭动的金蛇从天而降,轰隆隆四下狂轰乱炸,打得树木折断,瓦片乱飞。
乾天太乙神雷是玄门之中最正宗的雷法,一经发出,震荡乾坤,天气地气被搅浑,四大齐动。灭尘子趁着空间震荡扭曲之际,将自己花费一甲子之功练的破灭神钟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