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缺听他说完,想起老师周萌和长眉真人他们神通广大,人多势众,以后一起向自己发难,那场景实在可怖。
他咬了咬牙,爬起来双膝跪倒:“依您所说,我离开这里必死无疑,还请神君大发慈悲,收我入门,做个端茶倒水的徒弟,我如能得神君庇护,保得性命,必定视您一言一行皆为法旨,哪怕令我披毛戴角,赴汤蹈火,也绝不敢稍有违背。”
“真的是这样吗?不见得吧。”傅则阳饶有兴致地看他表演,“你如果真有这等诚心,先把你门中修炼的功法呈给我看!”
朱缺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朱缺绰号五方神叟,在师兄弟当中五行真气造诣最高,而傅则阳本就练过五行真经,还专精乙木、癸水两系道法,先让朱缺说总纲原理,再问下手修炼的功法,一听就通,暗叹合沙道长这一门功法果然神奇,有些地方甚至匪夷所思,让人难以想象,偏偏能够修成无上的神通,甚至可以肉身成圣,位证金仙。
等朱缺说完,傅则阳又细致地提问,朱缺一一作答,全部解答完毕,朱缺说:“师父,您能传我血神经吗?”
傅则阳反问:“你叫谁师父?”
“你啊!”朱缺被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笼罩。
傅则阳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为徒了?我只是让你把你门中的功法说给我听,测试一下你是否真的跟你说的那么听话乖顺。”
朱缺强压怒火:“那现在测试完了,结果如何?”
“结果是你确实很听话,但我还是不打算收你为徒。”
“你!”朱缺蹦起来,蹦离地面三尺多高,脑筋都迸起来了,被血光染的遍体血红。
傅则阳把脸往下一沉:“你待怎样?”
朱缺气得手直哆嗦,指着他,半天憋不出话来。
傅则阳逗得他够了,才抬手射出一道血光,朱缺一来元气大伤,精神昏沉,二来此时仍然受诸天秘魔神力暗制,竟然来不及发动五行真气抵挡,被这神光罩在头上。直觉的一点血滴从眉心透入泥丸宫,轰地一下炸开,天地之间尽成血红。在通红的颜色当中,有许许多多的人影和文字,疯狂印入他的记忆当中。
朱缺双后抱头,脚步踉跄。
傅则阳说:“我也不好白要你的功法,像大人欺负小孩子,太不厚道,这是蚩尤一盘经,里面记载了很多上古时候的强大法术,我教给你,你回去好好练一练,若是能够糅合你门中的道法,举一反三,未来你那师父无论转世投胎重头再来,还是以元婴修入地仙,再加上你那两个同门,你大约都能抵挡了。”
朱缺脑子里很乱,又怕他再用什么手段折磨人,赶紧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纵身化成一道五色神光飞起,才要破空飞走,迎头又落下许多魔焰,紧跟着身子一紧,被血光束住,强行拉扯回原地。
他心惊肉跳,哆哆嗦嗦地问:“你,你反悔了?”
傅则阳看也不看他,声音越发清冷:“你听说过徐完吗?”
朱缺不知道他的用意:“我听说过他,昔年被门下弟子所害,失去了肉身,凭借一股怨气不肯转劫,以元神继续修炼,据说是要从鬼仙入地仙,等炼成元婴以后重塑形体。前几年在北邙山开辟道场,门下收了一群孤魂野鬼。魔君可是跟他有仇?”
“仇……自然是有的,只是昔年恩怨纠葛,如今物是人非,我却不能亲自去找他报了。”傅则阳缓缓说,“你去北邙山找到他,替我办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