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也的确不好办。”姚佳欣揉了揉眉心。她虽是贵妃,也不好直接插手贝子府家事。
六娘乐筠急忙道:“娘娘不必为妾身的事情费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六娘这软包子性子到底还是没变啊……
姚佳欣虽与六娘没有太深厚的情分,但姚家的女儿也不能叫人这般欺负,便淡淡道:“转告你家太福晋,若是身子好利索了,就来本宫这里坐坐!”
六娘乐筠小脸一呆。
四娘乐颐大喜,连忙起身,深深屈膝,“多谢娘娘!”——四娘陪着妹妹一并入宫请安,为的就是这个!
六娘也忙起身屈了屈膝盖,“娘娘的话,妾身自会转告太福晋。”只是那小脸上,仍旧有些惶恐,“只是……太福晋素来体弱,她若是不便入宫,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姚佳欣无语了,她都愿意给自家妹子撑腰了,六娘居然又怂了?
四娘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怕什么!太福晋又不是贝子爷的生母!”
听到四娘这脱口而出的话,姚佳欣不禁一愣,“什么?明海不是瓜尔佳氏亲生的?可本宫明明记得明海是嫡出。”——否则这爵位也不会落在年幼的明海身上,而应该落在他庶出长兄身上才对。
六娘乐筠小声地道:“娘娘,我们爷的确是记在太福晋的名下的。只是——贝子爷的生母其实是太福晋的娘家旁支姐妹,生产的时候被老贝勒爷的侧福晋所害,死于产后大出血。因此贝子爷自小是被太福晋养育长大的。故而爷十分孝顺太福晋。”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儿。
姚佳欣蹙了蹙眉毛,在宫里生存了这些年,让她有些多疑。听着这些后宅算计的往事,总觉得透着阴谋的味道。
“这瓜尔佳氏太福晋一直无子?”姚佳欣问。
六娘声音更低了:“妾身从府中下人口中听说过,太福晋早年曾怀过一胎,据说也是被老贝勒爷的侧福晋给害得小产了,自那之后便再没有身孕。这才选了我们爷的生母入府。”
无子的正妻,选娘家旁支的姐妹进去帮衬,也是常见的事儿。
但姚佳欣的脑子里却蹦出“杀母夺子”这四个字。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姚佳欣也不敢胡说什么,便对六娘道:“你也别太好性子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些王府、贝勒府的后宅乱七八糟的事儿,还真不见得比宫里简单。
教导了一通,姚佳欣又叫素雨拿了些上好绸缎料子赏赐四娘和六娘,便叫她们退下了。
许嬷嬷忍不住嘀咕:“都说这位太福晋是信佛之人,怎的竟这般……”
姚佳欣淡淡道:“这天底下多得是佛口蛇心之辈,不足为奇。”
不过好在明海似乎很维护六娘,因此六娘的状况还不算糟糕透顶。
六娘的意思,姚佳欣也是看出来了,六娘无非就是想忍一时之气,反正那太福晋体弱多病,说不准熬几年就……
“唉!”姚佳欣长长叹了口气,“这个小傻包!”
总这么逆来顺受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