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有没有,我都不想再跟你保持非正常关系。”纪初语咬牙。
“很好,我也不想跟你保持非正常关系,那就正常化。”
“谁跟你正常化,我也是有男人的人。”纪初语冷着脸看向他,“你当我这两年身边没有男人吗?”
她两年最痛苦的时候他不在,可从她回来,他见了她就撩,他贱她也贱。
纪初语很想不在意,但是没办法不在意,她很在意,很在意,在她焦灼痛哭的夜晚他或许在跟他的白小姐花前月下。
这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哪怕装的再云淡风轻,偶尔想起,就会扎的很疼。
霍钧安沉了沉眼,她这两年身边有谁他清楚的很,但他以为……
男人喉结轻滚,“谁?叶旭吗?”
“我要跟谁谈恋爱没必要跟你汇报吧。”纪初语偏开眼,声音低下来,“我们结束了,两年前就结束了。”
说不恨是假的,可是说恨又太矫情。
如果他们之间只有肉体上的需求,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某一日,再有一个白小姐,她依然不是最佳人选。
复健的那些日子里,她梦到过多次他出现在她的病床前给她鼓励,告诉她要加油要坚持下去,他会陪着她一起。
然后在一次次天亮之后她还是一个人咬着牙关,痛到死去活来。
这些事情不能回想,一回想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纪初语自己都很怀疑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抬起脸控制着自己眼泪掉下来,手在脸侧用力的扇了扇,“我知道你只是想跟我上床,我不否认我……”
纪初语咬着牙,她到底是脸皮子没那么厚了,一些话说不出来,她太容易沉沦在他的撩拨里,这种话真的很难讲。
“你不否认什么?不否认对我有感觉?”
“只是,身体。”她咬牙,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是真讨厌跟他这么一本正经讨论这种隐私话题。
“男人和女人之间要是没有身体的吸引力,你觉得正常吗?”
“那是生理性的。”纪初语头有些嗡嗡的了,“关键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我不要跟你一起。”
“为什么不要。”
“这还需要为什么吗?”纪初语有些暴躁她觉得她跟他之间的谈话总是原地绕圈。
“不是说了吗,我也是有男人的,ok?”如果他需要一个理由,那就给他一个理由。
“所以,你是背着你的男人跟我上床?你说你嘴里这个人若是知道你跟我之间会是什么反应?”霍钧安脸有些沉,对于她定位的关系,他很生气,但是他又是极其不确定的,感情这种事没有绝对,但他不会给她任何除他之外的机会。
“需要我把你在盛华庭跟我做的事全都告诉他吗?你身边的男人,除了那些小明星就是叶旭了吧?需要我跟每个人都说一下吗?”
纪初语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给了他一脚!
看他气到脸色发白,霍钧安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他该理解她才对,他这两年的缺席,对她而言是最不应该的存在。
“我没想惹你生气。”霍钧安探手揽住她肩膀想要给予安慰,却被她一抖肩膀躲开。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一个不要脸靠情色关系上位的女人。我知道。”纪初语抿着唇,“我本来也是。”
越说越坏了。
霍钧安突然觉得他实在是对女人难有招架之力,对常女士是这样,对她亦然。
纪初语不想再跟他说什么,手腕一得到自由,她就干脆的跑出盛华庭的院子,用走的也要离她远远的。
霍钧安觉得,彼此都应该冷静一下,理智的有条有理的去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这种时候他跟她不会有一个非常明确又合理的结果。
但是……
霍韦至先生有句至理名言,“咱们家,你妈妈永远没有错,错就是我的错,你们的错。别问我为什么,在咱们家这就是真理。所以,她哭她生气你们都要哄着。”
鉴于霍韦至的这种实在无理的要求,常女士一生气,他能躲则躲。
但是,她不是常女士,她是纪初语,是他想放在心坎里去疼的女人。
男人赶紧追上去,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让她离开。
霍钧安跑过去挡在她身前,拦住她,“初语,我没有那么想你,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的。”
往前走的脚步终于停下,霍钧安忍不住松口气,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也没有说情话的经验,但他尽力了。
纪初语抬眼看他,她不想说她无动于衷,这样一个男人跟她说,她是最好的,她怎么可能无动无衷。
眼睛有点红,她莫名觉得很委屈。
“我怎么就成最好的了?我是最好的你还是丢下我。”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下来,这两年的时间,在她这里是个解不开的心结,曾经有多期待,现在结就有多深。
他不会知道,她从新闻上看到他订婚的消息时有多痛。
就像是用刀子把骨头上黏连的皮肉筋膜一刀刀的刮掉,她疼的撕心裂肺还要跟自己说,不要哭没关系,你们早就结束了,人家订婚是应该的,郎才女貌,多好。
可她真的好难过,理智明白,可心接受不了。他能说走就走,她却不能,她用尽全力也无法将他从心里剔除的干干净净。
那个时候,它连哭都不敢出声,她怕叶旭和雅真担心她,她趴在病床上用力的做拉伸,疼的眼泪掉下来,咬的牙龈都出血了,还要笑着说,没事,这时候受的苦都是为了以后站起来。
到底是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痛,别人不会知道,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怎么就哭了?”霍钧安有些慌,他伸手替她抹眼泪,被她偏头躲开。
几次之后,男人终是不顾她的抗拒直接将人抱在怀里,“是我不对,我以后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痛苦。”
他若是找些理由还好,他这样毫无理由的直接认个错,让她连个恼火的机会都没有,眼泪就像是失了控的水龙头,哗哗的,她越是想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别哭了,再哭眼睛要更肿了。”
“我就要哭,你管我!”
“……”
“霍钧安,我太讨厌你了!”她含着泣音吼他。
男人收紧自己的胳膊,“嗯,我不讨厌你。”
纪初语哭了好久才停下来,他胸前大片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女人脸埋在他胸前,不肯抬起来。
霍钧安手指顺顺她的头发,轻声,“我没追过女孩子,你想要我怎么做,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不要你追。好马不吃回头草。”纪小姐闷声。
“你是草吗?”
腰上被她默不作声狠狠掐了把,霍钧安闷笑了下,“你不是草,你是我的朱砂痣,也是我的白月光。”
谁说他不会说情话的,说起来惹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说不会哄女人。”
她闷闷的吐槽,霍钧安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嗯,我在学习。”
“初语,你对我可以不满意可以生气可以讨厌,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除了我,你不能选择其他男人,我也不会给你机会选择其他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
男人声音不高,却极其霸道的宣言,纪初语哼一声,“你说了不算。”
“你收了我的求婚戒指,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纪初语猛地推开他,一双眼睛哭的红彤彤的像兔子眼,“我什么时候收你求婚戒指了?”
“两年前,你就收了。”
“……”
纪初语抿着唇,她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我没收。”
“你收了,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可以作证,他们说摘下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你不肯摘。”
“你甭想骗我,我那时候昏迷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用力。”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自已没有用力。”
“……”
纪小姐脸黑了一下,绕口令呢?!
她抿着唇,倒并非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她醒来的时候,雅真曾经给她说过。
因为手术所有她身上带的饰品都摘下来了,雅真帮她归集到了一起,那时候纪初语哪里还顾上这个,也没有心情管。
一直到她出院回来了,雅真把她所有的东西还给她。
纪初语收拾的时候发现了那个戒指,混在耳钉项链之间……其实不怎么起眼。
她也没当回事,拿出来给雅真,“你的戒指。”
“不是啊,你的。当时医生从手术室拿出来就这些。我收起来就没再动过。”
纪初语疑惑着,她拿起来往自己手上带了下,无名指最合适。
“我没记得我买过戒指。”纪小姐嘟囔了句,不过还挺好看的。
谁都没在意这么个东西,纪初语就把那个戒指跟其他的首饰一起丢在了首饰盒。
原来,如此。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些麻麻的。
她偏开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声,“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