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
肖楚能猜得到他又想要干什么,开口阻止,“叶小姐那里我派人盯着,您不用亲自去守着。”
厉庭深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抱歉厉总,但是我保证不会被叶小姐发现的。”
厉庭深要往外走,肖楚干脆挡住了他的去路,苦口婆心。
“厉总,几个公司上下几千上万人都在等着您,就算您一定要去亲自守着,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去?”
“现在时间还早。”
凌晨。
叶清秋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坐了半天,最后掀开被子下了床,下了楼。
然后走到门口,望着面前紧闭的两扇门良久,才上前,用力打开了一扇门。
阴冷的空气卷起一阵风,有点刺骨的寒。
叶清秋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耸起了肩。
透过客厅里的光,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正朝着她大步走来。
在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人已经被裹进了男人的怀里。
敞开的西装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出来做什么?!”厉庭深的声音听起来哑的厉害,但是那沉重的低吼也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好半天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男人推进了屋。
门自动关上,关门声让叶清秋的思绪彻底回来,伸手一把推开了厉庭深。
厉庭深身体没强健到哪里去,被她这么一推,就又撞到了门上。
叶清秋蹙了蹙眉,见他又掀眸看她,叶清秋眉心才又拢的更紧。
“谁让你进来的?”
“外面冷。”
叶清秋扯了扯唇,“现在知道冷了?”
厉庭深手臂撑着门板直起身,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低哑。
“你冷。”
叶清秋闭了闭眼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倘若哪一天我真的要走,也不会专门挑在晚上偷偷的走,彻夜守在这里有意思?倘若我真要走,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拦着我不肯让我离开?”
厉庭深半天没说话,只是目光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被问住了。
“……除了拦着你,我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叶清秋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还要像以前那样把我强行留在你身边吗?”
“那你真的要走吗?”
厉庭深的声音没有丝毫停留地紧跟出来。
叶清秋一时间没有说话。
“你不打算走,那就没有我以后的强留”
“所以你这是要打算这么跟我耗一辈子吗?”
厉庭深缓缓走近她,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脸,“我不想跟你这样耗着。你说,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能重新爱我,才能跟我在一起?”
他的靠近,让叶清秋的身体微微绷直了起来。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现在对你已经足够宽容,厉庭深,你别得寸进尺。”
厉庭深低低笑了笑,因为高烧而变得嘶哑的嗓音变得更加的沉闷。
敲着耳膜,震着心房。
叶清秋转身想要离开,却早已经被男人拥在了怀里。
他抵住她的额头,滚热的额头贴上她的肌肤,身体的些许重量倾轧在她的身上。
她抿紧了唇,没动。
“得寸进尺么,我的确想要更多。原来觉得只要你还在国内就好,后来就觉得你一定要在我能轻易看得到的地方就好,再后来我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不过你能每天在我怀里睡去醒来才是最好……”
他说话时,摩挲着她的额头,唇息灼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微微偏头,那双同样灼热的唇便落在她的鬓角。
“薄哥说,围追堵截,坑蒙拐骗,任何招数都可以,只要你是我的,如我所愿待在我的身边,就是正确的……”
叶清秋眉心动了动。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跟我在一起?只要你说,我就按你的做,如果你不肯,那我只能试试薄哥的办法。”
叶清秋眉眼一沉,伸手推开他,“跟个无赖一样吗?”
“可我想要你。”
刚刚洗过澡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女人,满怀的馨香,衣着淡薄,睡衣领口轻易能看到漂亮精致的锁骨,就连下颌与肩颈的连接线都漂亮的一塌糊涂。
她在生气,可生气都很娇媚漂亮,眉眼流转中诠释什么叫生动。
他的身体再次压下来,薄唇吻上她的唇角。
唇瓣传来的灼烫像是一颗颗小小火星,透过皮肤攀爬到身体内每一根紧绷成弦的神经上。
“我其实给过你离开的机会,可是是你把我引出来的。”
叶清秋大概知道他是在说她当初把他从房间里弄出来的事情。
“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关进去!”
“做不到了。”他的呼吸带着吻落到她的耳畔,唇瓣磨着她的耳廓。
“你把我弄出来,你就得负责到底。”
话是怎么说出来的,说了什么,厉庭深大概自己也不大明白。
整个人的所有思绪在贴上她的肌肤之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个压抑了太久,封锁了太久的念头。
理智分崩离析,他想要她的确不假。
叶清秋的力气在他整个倾轧下来的身体重量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她侧头躲,他的吻却落到她的侧颈,颈窝。
凌乱沉重的气息让她心慌,“厉庭深。”
他们之间的最亲密,是中秋前后的同床共枕。
那个时候的他,她最起码会知道他不会。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他不会停下来。
也许是因为他发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也许是因为他把自己困在某个地方太久了,在这一刻打算剑走偏锋了,也许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让他如释重负了。
“我也可以把你再弄回去!”
“我不会再回去了。”他突然停下吻她的所有举动,掀眸牢牢地看着她,“除非你把我弄死,再扔进去。”
叶清秋神情恍惚了一下,只是眸子略微僵硬地眨了一下,厉庭深的唇这次便直接压准了她的唇。
在如今厉庭深的眼里,哪怕叶清秋的一丝一毫的停顿,他都会当做迟疑。
迟疑就是不舍,不舍就是还爱。
哪怕自欺欺人也好。
叶清秋心里抱着侥幸,绝大概率今晚不会发生什么的侥幸。
因为他脑子被碰坏了,因为他现在还法着高烧。
就算他真的想要做什么,最起码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可是当她被男人直接抱起上楼压到床上,已经晚了。
“我尝试过放过你的,你没走,那以后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你不能离开我,这世界上再没有哪个男人能比我会对你更好,你就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清秋被吻的头脑乱成一团,身上的睡衣被他拱的春光乍泄。
像是饥饿了太久的猎豹终于逮到了一只花鹿,摁在爪下,啃啮舐咬,为饱餐一顿调理情绪,做准备。
肆无忌惮吻密密麻麻。
几次落在他太熟悉的,她一碰便不能的敏感处。
“为什么?”叶清秋闭上了眼睛,“会宠女人的男人多的是……”
唇突然被吻住,他的牙齿咬住了她的唇瓣。
像是惩罚。
她的话他的确不爱听,很不爱听。
她居然可以接受别的男人的宠爱么?
“不可以。没有人会比我更宠你,因为没人比我更爱你,因为我还对你做过错事……”
厉庭深的爱和他执意要给她的弥补,她得到的只有更多。
叶清秋眸子闪了闪。
“别再说让我放过你了……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我就不能忘了你,放过你……放过了你没人会放过我……”
……
三年的时间,本应该完全忘却的感觉在后来像是被人找到一丝线头,一点一点牵出来,然后缠遍她的全身。
一次又一次,那种无法抵抗的感觉一层又一层地翻涌上来,将她整个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