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瓶牛奶,吃了两块饼干,我骑着助力车去上班。
进大楼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车,西京的车牌,车牌号全都是6。
进了办公室,冯起承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揉捏着小纸片朝鱼缸里扔。
老邱在给花浇水。
“这个冯老板是来找你的。”老邱说。
“有事吗?”我问。
冯起承把脚翘在桌子上,“你说呢?”
“有屁就放。”我说。
冯起承朝鱼缸里扔了一只签字笔,他歪着头看着我,“我草,你这火气还不小啊。”
“你说话干净点,这是纪委,不是你的办公室。”我说,“你把脚拿下来,你找我什么事?。”
“好啊,夏主任,我老婆呢?”冯起承说。
“我没看到你老婆。”我说。
“你把我老婆劫持走了,你说没看到?”
“她搭我的车,在少年宫下的车。”我说。“她没回家吗?”
“我看过监控摄像头,你根本没去少年宫。”冯起承说。“她去哪了?赶快把我老婆交出来,不然你麻烦大了。”
“我真不知道你老婆在哪。”我说。“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是诚心跟我做对是吧。”冯起承说着拿起桌上的墨水瓶,他拧开盖子,把墨水瓶扔进了鱼缸里。
鱼缸里的水很快被染成了蓝色。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
“干什么?在我眼里你都不如这鱼缸里的鱼。”冯起承手指着我。
“哎,你和这鱼有仇啊?”老邱说,“这是我们罗主任养的鱼,他来了会让你赔的,他昨天下午刚买的鱼缸和鱼。”
“好啊,我赔他十个鱼缸,行吗?”冯起承说。
罗副主任推门进来。
“你看看你的鱼缸。”我说。
“谁干的,这是谁他妈干的?”罗副主任说。
“老子干的,怎么了?”冯起承说。
“你为什么把墨水瓶扔进我鱼缸里?”罗副主任说。
“这不挺好看吗?蓝色的海水里游着红色的小美人鱼。”冯起承说。
“鱼都死了。”罗副主任说。
“死了?真的死了?哎呦,这很不幸啊,肯定这些鱼在你们这里生活的不快乐,显然是得了忧郁症咬舌头自尽了。”冯起承说。
“你谁啊?来我们纪委闹事的?”罗副主任说。
“他刚才说陪你十个鱼缸。”老邱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一个鱼缸都不陪,这老家伙说话一点都不文明。”冯起承说。“不对啊,鱼死了,和鱼缸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个无赖。”我说。
“我无赖?你把我老婆藏起来了,你居然有脸说我。”冯起承说,“哎,你这个老家伙,你应该找这个姓夏的赔,他把我老婆劫持了,我生气后才丢的墨水瓶,这有因果关系。”
“我不管你老婆跟谁了,你弄死了我的鱼,你就得赔我的鱼。”罗副主任说。
“你真他妈的有出息,几条鱼能值几个钱?”冯起承说。
“你怎么还骂人?你什么东西?”罗副主任说。
冯起承脱下一只皮鞋,从鞋垫下抽出两张百元钞票,朝桌子上一扔,“不用找了。”
“我要我的鱼,我不要你的臭钱。”罗副主任吼道。“今天你必须给我把鱼买回来。”
冯起承手指敲着桌子,歪头看着我,“这老家伙是不是神经病?”
“罗主任,这鱼我给你买。”我说。
“不行,就得他给我买。”罗副主任说。
“好啊,那你跟我买鱼去吧。”冯起承说。“不过,夏主任也得跟我走。”
“行,我跟你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