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之前入定了能有多久。
头几天没干别的,就继续收拾舅老爷的小院子然后自己劈柴,生火,摸索着做饭,练习的差不多感觉顺手后,这才开始给自己制定计划。小六是天天把‘佩服’挂在嘴边,他知道我在老家没做过饭,我熬粥让他吃的时候他居然用了一种试毒的赴死表情,不过一口下去,那双眼睛立刻瞪圆,“不错啊,四姐,熟
了还没糊!能吃,味儿还行!”
我略带不屑,“小意思好吗。”
怎么说都是在我妈那住了两年,算得上是半自力更生,我下个面条,煮个粥,焖个饭都没问题,炒个简单的菜也行,做的不好,也不精致,但填饱肚子足够了。小六在我这待到了元旦左右,说要回学校交实习报告就走了,走时自己都念叨,说要憋疯了,我乐得请闲,只是嘱咐他别忘了在镇上给我寻摸个二手笔记本电脑,我要用
。
他胸口拍的嗵嗵直响,走的时候那真是精神抖擞恨不能脚下生风,我看着他背影发笑,跟我待在这里过原始生活,的确是难为小六了。我早上会五六点起床,绕着这周围的林子跑几圈,晨练回来后吃点早饭,之后看舅老爷的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舅老爷给了我灵悟的关系,看书的效率倒是大大提高,以
前觉得特别生涩的地方现在则理解的很快。
中午一块把晚上饭做出来,下午继续看书,累了就收拾收拾房间捯饬捯饬小桔子树或者是去舅老爷坟前坐会儿当放松。晚上还要听英语,背背单词,用小六的话讲,我这完全是军事化的生活,他想跟我在山上溜达打打野兔子我都没时间去陪他,再加上没电视,手机又没信号,你说他没憋
出内伤,我都不信。
我知道我过的很枯燥,可是没办法,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出山做准备,我既然说了努力,就不能只是红口白牙喊喊口号,必须得付诸行动。况且,我不认为我的计划有什么问题,晨练跑步是为了强健体魄,有时候,先生就是个力气活,上下午看书就是为了学道法,本身我在山上这几年就是为了看书,当然,
如今舅老爷在一仙逝,我待在这儿,也有了些守孝的成分在里面。
而晚上听英文呢,我纯粹是为了备用的,在海洋之星的暑期工没白干,至少让我知道英文很重要,我得学,哪怕烂,至少得能沟通个七七八八的。
小六一走屋子就显得极其安静,我一个人,盘腿坐在炕桌前,有时看的入迷了,还会两手在空中比划比划,隔空画些符箓。
‘滋滋’声会偶尔拉回我的注意,是炉子上坐着的水烧开了,累了我就会活动几下脖子,冲杯热茶,呷了一口后在缓步走到我放在角落的红瓶子那里看看。红瓶子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事实上它就是个普通的罐头瓶子,我用红纸给它包裹,再将写了二舅生辰八字的纸灰铺底,里面加了一点点清水,养了一条红色的小鱼虫,很
小的一条鱼,只有红线那么细,指甲那么长,可这是我上山前就想好要养的。
取了二舅的三滴指尖血做引,再加上他的生辰八字做底,与阴暗处,只要养足七七四十九天,这鱼虫从某种程度上讲就算是蛊虫了,是我为二舅养的蛊虫。时间一到,我只要把手伸进瓶子里,这鱼虫就会钻进我的手腕并在腕部内侧形成一条浅浅的红线,用意只有一个,保护我二舅,如果那个碑仙再对二舅施以邪术,我会跟
二舅同时起反应的。这事儿我没告诉家里任何人,小六也只是打趣的询问过一嘴,四姐,宠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