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这心虚的啊,可我不敢说实话,说我其实很喜欢陆星月,他懂得多,还有一张我特别爱看的脸,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不再欺负我还对我很好了,我干嘛不能跟他走的近
啊!
“这就好。”姥姥绷着脸回我一句,“那孩子再好在富贵也跟咱家没一毛钱关系,咱能离多远离多远。”
我不敢对姥姥表达我心里的真实感受,所以也就不在说话,走出十几米以后,姥姥的脚步随即一停,“翠儿……”
“搁哪了。”
我傻傻的拉着姥姥的手站在一旁,上坟我是知道的,这一年我也给太姥上过坟,可我这一眼看出去,都是小腿这么高的荒草,没见到坟啊……姥姥的眼睛却红了,扔下手里的烧纸还有香烛祭品,弯腰就开始拔起草来,“翠儿,是妈不对,打从去年你姨姥走了之后妈就没再来看过你,妈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谁知
道……唉,都是妈的错,妈咋能把你给忘了啊……”我四处的看了看,那个六号哨所离我这个一号二舅妈的坟还是有些距离的,原谅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最早的二舅妈,暂且就叫她一号吧,也就是说还得走一段路
才能到六号哨所,但我却觉得这里有些眼熟,看了半天才猛然想起,“姥!我做梦就是梦到这里的,那草长得老高了!我扒拉半天才看见一块空地的!”
姥姥弯腰还在拔着草,“先别说这些了,帮姥忙活忙活,你也算是头回来见你的舅妈了。”我哦了一声就帮我姥姥干上了,别说,还真跟梦里的情景一摸一样,就是感觉很累,这草怎么这么多,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拔到头了,一个低矮的土包终于印称到了眼帘
。
没碑,就一个矮包,扁扁的,说实话,不太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是个坟。这个讲究我曾经听太姥念叨过,说法是如果太年轻就走了的人坟不要做得大,一定要小,哪怕是去填土也不要给填大了,因为坟就相当与是一个人的房子,一个人够住就
行,如果给他做大了,那里面的人保不齐就寂寞空虚,想要拉一个来赶紧陪自己一起住了……至于坟碑的讲究则分人分地区了,有的地儿是人走了就即刻立碑的,上面也给写的清清楚楚,而我姥姥说的讲究则是一个人走的话不立碑,例如是两口子那种,有一个人
先走那就不会立碑,直到那个人也去了,两个人葬到一起,那碑才会立起来。
如果是只有一个人的话,那就看个人,立不立碑都行,要是立的话就等三年,三年后才再立。按照我姥姥的说法就是横死或者是早死的就不需要立碑,因为立碑的讲究太多太多了,立不好比坟地的风水不好都要严重,不是克长女就是死老二的,再加上横死的本身就属于福薄,带不动一些后人以为他会享受到的福德,所以有时候你在阳间给使得劲儿与一些往生者来讲还是孽障,与其发力过猛起反作用,那还不如不做也就不会错了
。一号二舅妈的坟包上倒是很干净,什么草都没有长,不过这又让我想起了梦里的那块空溜溜的地,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总想回头,这一号二舅妈现在不会就在后面盯着我
吧……姥姥哪里会知晓我的心理活动,把四周围收拾干净了就把香啊一些水果都摆上了,檀香点着火后就蹲在那里念叨,“妈知道你爱吃苹果,可是你怀孕那阵儿家里困难,也没让你享点口福,这些年妈来看你就合计多给你带几个,多吃点啊,现在条件比以前好点了,妈知道你怪妈,咋就能圈楞若文又娶了个媳妇儿呢,可妈也没办法啊,妈也是
为了咱们家啊……”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姥姥含着泪回头让我跪倒烧纸后面,点着纸后她还冲着土包继续开口,“翠儿啊,你看看,葆四都长大了,她是咱们薛家唯一的血脉啊,你知道咱家子女缘薄啊,咱家到四宝这儿就剩这一枝儿了啊,妈求求你,有啥冤屈的都看开,咱都放下吧,十年了,你还能咋样,你还能让妈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