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另一只手还是将连枢的墨发在小拇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小枢儿,你说当年谢皇后到底是作何种打算?”
“你觉得呢?”连枢一笑,神色微偏奇诡。
两人对视一笑,答案都在那不言而喻的浅笑中。
是那种啊?!
谢綮与陛下关系如何暂且不说,她活着的时候能够做到即便无子也稳坐中宫无人可危及地位,即便身后有谢王府也能够证明她是聪明人。
即是聪明人,若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远离皇权就不该让他与南宫晟定下婚约而是离了皇宫之后想办法送走,而谢綮选择将容晞留在上京,依旧是权利的中心,与最受宠的女儿许下婚约,这也就注定了容晞不可能于谋权争夺中置身事外。
所以谢綮是那种打算呢?
自然是自己的儿子免于他人暗算毒害,然后出其不意地成为最大赢家,最后荣登帝位,万人之上。
“小枢儿,你可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月拂正要将手肘站在连枢的肩上时,她身子侧了侧,慢悠悠地道:“月王爷,你若是再如此,我们之间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月拂瞥见了连枢背后缓慢过来的绯红身影,嗓音上挑地有些不以为意,“你我之间本来就无清白可言,又怎么洗的清!”
连枢:“……”
黑着脸瞪着月拂。
“上京城霁月无暇的月王府小祖宗这是上赶着和本世子沾上关系被我压么?”连枢语气冷冷幽幽的,甚至都忘记了可以压低声音,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斜睨着月拂。
“连枢!”苏沐离两人不远,自然也就听到了这句话,轻声呵斥了一句。
眼睛里面满满的是无奈之色。
小兮的性格,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想办法让小兮将恢复身份?!
锦音没有说话,虽然看不到面容不过双肩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应该是在憋笑。
连枢对着苏沐吐了吐舌,却忽然觉得身后一凉,连带着周身的空气温度都降低了几分,尚未回头就听到一道清冽的嗓音传来,“月王爷,上次百花宴一别多日不见,近来身体可还好?”
话语很轻很淡,语气却是极为不善。
上京中的人都知道,月拂生来就是个病秧子,身体孱弱,基本上是活一日算得一日。
连枢身体僵住了。
阿绯?!
连枢瞬间就有些心虚。
月拂看着寻绯墨,左眼眼角的泪痣颜色深沉如墨,“自然是好极,多谢摄政王关心,倒是摄政王,在上京滞留了这么久手中权势可还稳?”
“月王爷拖着病体活了这么多年手中权势仍在,本王不过滞留数日,虽不敢与月王爷相比拟可这点能力也还是有的。”说完这句话,寻绯墨眸光一转,话锋也是随之一变,“连世子,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