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临烟公主难道不想查出幕后之人么?”用木舌拨弄了几下烛芯,容晞侧了一下眸子,似是笑了一下,“若是我没有猜错,公主应当是与人换了衣衫,那么,在那些人眼中,他们手里已经有了一位‘临烟公主’,你现在若是想知晓幕后之人是谁,自然是不能以这个身份出现,若是以本公子的……嗯,宠姬身份出现,即可还了本公子的恩情,又可以暗中查探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容晞一摊手,笑了笑,“对公主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凤临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冷笑一声,“南宫晟是一国公主,东凌陛下最为宠爱的女儿,身份尊贵,聪慧过人,配你有什么配不起的,你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竟然还嫌弃她?!”
容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顺手将木舌放在一旁的木盘之上,慢悠悠地道:“嫌弃称不上,我只是不喜欢她而已。”说到这里,容晞话语稍稍顿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嘲讽,“而且,千娇百宠帝女花,我还真的是配不上!”
凤临烟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虽然她和容晞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个男子,绝对不是如传言一般的纨绔!
至于到底藏得多深,现在还不知晓。
或许,在出手救自己这件事情上,还有更深一步的思虑!
至于凤临烟为什么会这样想,实在是因为她不怎么相信这上京的传言。
毕竟,有一个很是鲜明的例子,连枢。
谁要是说连枢是只知晓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站出来,她第一个不会放过那个人。
容晞说完之后,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凤临烟,笑地有些不怀好意,“倒是像临烟公主这样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本公子心中甚喜!”
“那要不……入赘我公主府?本公主可以特许你为平夫!”凤临烟看着容晞,直接淡淡地抛出了一句话,锋锐的眉眼之间,带着一抹似笑非笑。
说完之后,凤临烟心中轻啧了一声,她都被连枢给带坏了!
容晞笑了笑,眉眼之间风流尽显,“我是容家嫡长子,这件事情,公主不妨去同我父亲母亲商量,若是他们同意了,我自然是愿随公主一起去北越的,毕竟……”说到这里,容晞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悠悠的浅笑,“北越皇城美人最多!”
凤临烟锋锐深沉的眸眼带出了一分微微的嫌弃,“那还是算了,本公主担心头上长草。”
“哈哈哈哈……”容晞放声大笑。
凤临烟看着这位紫衣潋滟的男子,眸光微微沉了片刻,才对上了容晞的眸光,“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解开我体内子母蛊的禁制。”
容晞双手环胸一歪脑袋,神色似笑非笑且又意味深长,“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子母蛊该是来自南诏皇室吧?怎么,北越公主竟然和南诏皇室的人有所来往?”
凤临烟神色微冷,“这件事情似乎和容大公子没有关系吧?!”说到这里,话语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添了一抹说不出来的嘲弄讽刺,“再说了,容大公子能对切断子母蛊之间的联系,身边未必没有深谙蛊术之人。”
容晞抬了一下眸子,然后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碧玉小瓷瓶,抛给了凤临烟之后,冷冷地道出了一句话,“待你伤好之后,陪我出去一趟。”
凤临烟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眸中神色有些犹疑。
“怎么?害怕我下毒不成?我若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别说你只是北越公主,就算你是北越帝王,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中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容晞瞟了凤临烟一眼,嘲弄地开口。
凤临烟眸光深深地看了容晞一眼,然后拧开瓷塞,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禾丘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子。”然后附耳对着容晞说了些什么。
闻言,容晞盈泽的桃花眼浮现了一抹说不出来的清浅淡光,唇角略微地扬了一下,似是有些意味深长,然后看向了凤临烟,“公主就留在容府好好养伤,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禾丘就行。”
末了,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不过并没有转身,“我相信公主是守信用的人,所以没有控制公主的自由,希望……”
转头眸光深沉地看向了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凤临烟,“公主不要让我失望!”
凤临烟冷哼一声,“本公主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
“如此甚好。”说完之后,容晞直接离开了房间。
沉晞阁前厅。
连枢依旧是一袭妖红色的衣衫,正负手站在一副画卷前,身姿清瘦颀长,如瀑的墨发仅用一根藏蓝色的发带拢在身后。
容晞尚未步入前厅,远远地,便看见了灯火之下这道泣血的红影。
唇角略微一勾,大步走到前厅,桃花眼中笑意盈盈,一派风流恣意,“连枢,你怎么过来了?”
连枢渐渐地回过身,红衣翩然,眉目精致,魅然如画,看着紫衣潋滟的容晞,连枢挑着眉梢笑了笑,带了几分玩笑意味地开口,“容大公子失踪许久,如今回来最为好友的本世子自然要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容晞也是低低一笑,笑看着连枢,“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