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连枢一人。
茶香满室,春日柔和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全部撒落在连枢的身上,为她一身妖魅如血的红衣镀上了一层浅薄的橙色,使得她身上的冷魅邪气都稍微散去了几分,多了一份幽幽不绝的暖意。
精致妖魅的白皙容颜轻靠在妖红色的衣袖上,如瀑的墨发流泻在身上,白色,红色,墨色,三种皆为极致的颜色,此时错落在一起,流转着说不出来的魅惑瑰丽。
不多时,房间里面便悄无声息地多了一道身影。
少年一身藏蓝色的锦衣,只是身上斜背了一个白色的布袋让他看上去有些另类,从料子质地可以看出布袋极为上乘,唯一有些瑕疵的就是上面绣了两只奇丑无比的鸭子。
鸭子的毛还是五颜六色的。
巨丑。
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五六,有一张白皙好看的娃娃脸,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映着底下一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上去极为单纯无害。
少年看了一眼连枢,削薄的唇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靠近,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爷爷?”少年走到连枢的身边,故意将声音压低地唤了一声。
见连枢没有任何动静,少年如娃娃般纯真无邪的容颜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伸手从白色的布袋掏出了一根上好的白玉狼毫毛笔,毛笔笔尖蘸了墨,放在舌尖轻舔了一下,半趴伏在连枢上方,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右手握着毛笔缓缓对准了连枢白皙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容颜。
“嘿嘿,叫你以前老是欺负我!”少年清脆的声音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得意。
“蓝洛!”一道清幽冷魅的声音忽然响起,少年闻言,足下一顿,踉跄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手中的毛笔直接飞了出去,然后在他的脸上自左额到右鄂画了长长的一道墨痕。
蓝洛仰趟在地上,一双如黑葡萄般的眼睛盈满了哀怨地看着连枢,委屈兮兮地开口,“爷爷,不带你这样欺负孙子的?”就连声音,都是那种脆生生的稚嫩,很是好听。
连枢眸色微凉地看了他一眼,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你怎么来了上京?”
蓝洛躺在地上不起来,一瘪嘴,“你走了之后,夙止大发脾气,差点将流云的无妄城给掀了,孙子我待在他那里,只会成为被祸及的池鱼,我才不要!”也就只有流云那个白痴,才会惯着夙止。
男人宠女人不可怕,女人宠男人才可怖,尤其是像流云那种有实力有能力的人,宠起男人来才最可怕,夙止在无妄城都快将天给捅破了!
连枢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看了蓝洛一眼,有些玩味,“夙止还有那个机会对你出手不成?”
只要蓝洛不想,天下能对他如何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毕竟,蓝洛虽然武力值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可是,逃跑的能力放眼天下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便是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出的天穹,他也有那个能力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