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不想给崔钰惹麻烦，转身去倒水来。

她捧着竹杯来，童子接过去，送到冥王手中。

她这样卑贱低微的鬼差，能侍奉冥王已经是福分，哪里还有资格亲自递茶送水。

冥王很快离开琴室。

阮灵若有所失。

她不想离开，但不得不离开。

回到处所，等下一次黑白无常来带人出去巡查时，她趁机溜出去，跟着回到孟婆庄。

孟婆随手一指阮灵，“我这里帮不过来，暂且留她帮忙，”

谢必安回头看见是个毫不起眼的鬼差，便笑道：“能侍奉孟婆大人是她的福分。”

他们留下阮灵离开。

阮灵恶鬼一般扑向厨房，抓起一个馒头朝嘴里塞。

孟婆笑眯眯看着她，等她一连吞下三个馒头，才开口：“饿坏了吧。”

“饿死我了。”阮灵灌下一碗茶，才长长舒了口气，“我这辈子也没这么饿过。怎么回事？”

“你又没做过鬼，自然不知道。”孟婆笑道，“成了鬼，不吃不喝不睡，一天比一天更饿，更困。那种感觉也是很可怕的。一天不入轮回，便要忍受一天。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惩戒。”

阮灵听了说：“所以说，人活着还是不能做坏事。就算生前逃脱了罪责，地府也不会饶过。”

“这还算轻的，哪天有机会你去十八层炼狱看一看，便知道挨饿根本不算什么。”孟婆说道。

阮灵知道十八层炼狱里的惩罚，一层比一层可怕残忍。

她可没兴趣去看炸油鬼，剥皮拔舌头。

“你见到冥王了？”孟婆问。

“见到。”阮灵高高兴兴说道，“和阿殊一模一样。”

“真的一样吗？”孟婆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