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蒹葭脸色霎时白了下来,看着殷珩:“你……你都知道了?”
她自以为在殷珩面前维持起来的最好的一面,原来根本什么都不是。他早就知道了,她是靠什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夏氏瞬时也明白了过来,其实看孟蒹葭的言行举止也能看出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
夏氏便冷肃道:“既然已为人妇,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德行。与别的男子尚且要保持距离,更别说有妇之夫了。你赶紧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旭家的任何人。”
殷珩的态度让她狼狈,夏氏的言语更是刺耳。以前别人都是夸她大方识理,哪会像这般羞辱于她。
孟蒹葭心里的愤恨达到了顶点,看向夏氏,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呢?好像不少人都知道你偷男人吧?”
话音儿将将一落,就听一声猴子尖利的叫声。一道利落的猴影儿飞快地朝孟蒹葭扑过去,后来院子里响起的就都是孟蒹葭的尖叫声了。
猴不归呲着尖牙,咬住孟蒹葭的裙子,又抓又撕,不多时就给孟蒹葭浑身留下沁血的挠痕。
她惊恐地挥开猴不归,忙不迭地爬起来,就衣裙破烂、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叫。与方才来时的温婉可人大相径庭。
猴不归还想去追,夏氏忙出声道:“不归,回来!”
它这才在院门口止步,收了收凶相,转头又回来了。
孟蒹葭在来时有多享受这后巷里的人看她的眼神,眼下落荒而逃时就有多痛恨他们多看她两眼。
可她破得衣不蔽体,任谁见了都要驻足观望。
她屈辱地跑到巷子口,钻进马车里,惊慌道:“走!快走!”
这一场闹剧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在孟蒹葭的心里却过不去。她越是光鲜亮丽,就越是想掩盖那些丑陋肮脏的过去。
马车匆匆自阿娬记药铺前的街上驶过时,药铺门前还围着许多人没有散。大家都在看孟娬救治那个孩子。
孩子吃了两个生鸡蛋清过后,症状已经明显好转,蜡黄的脸色也恢复了许多。孟娬给他施了针,又降了一些烧热。
孩子睁开眼睛,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随后孟娬列了一张药方,丢给孩子的家属,道:“他的高烧需得服药,诊金不必付,但抓药的钱阿娬记药铺不承担。”
家属见自家孩子好转,抱着孩子谢天谢地,对阿娬记的怨气也消了。孟娬给其药方时,对方默默地接受,没脸再要求阿娬记药铺承担药钱。
孟娬看了看孩子,与家属道:“与其责怪药铺,不妨好好问问你这孩子,为什么要喝这药,又是谁怂恿他喝的。”
因为这家属是街上做小本买卖的,城外又没有地,根本用不上农药,也不会买那个东西。但是他的孩子误食了这个,那肯定是有人给的。
可细细一盘问,孩子也一脸茫然,只说是街上的其他小孩给他喝的。再把他说的那个小孩揪来一问,原来之前两小孩发生过不愉快,便有人给了那小孩药水,让他拿来给这小孩喝,道是喝了这小孩就不会再欺负他。
但究竟是谁给的药水,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