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险境的吴蕊满心欢喜,这几年因种种原因,太久没与杨晨独处,最美好的时光仍停留在多年前那次演习,杨晨重伤入院。
那是吴蕊人生中最美妙最温馨幸福的三个月,也正是与这个男人的相遇相识,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本该成为军医,享受安逸生活的她,最终成为秘密作战部队的主官,做了典型的女汉子。
日落下山。
崇山峻岭间,两人走走停停。
阿巴边境山区风景很好,原生态无污染,不过其间藏匿太多来路不明的武装分子和恐怖分子,包括恐怖大亨本拉登。
吴蕊早将这些抛之脑后,享受与杨晨独处的快乐,而杨晨仍时刻保持警惕,两人登上山脊。
“嘘....”
杨晨忽然示意吴蕊别出声。
山脊地势平坦的草甸上,几十只山羊吃草,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一块山石上,吹着像笛子似的东西。
宾。
印巴民间乐器。
就是印度耍蛇人吹的那玩意。
杨晨眯缝眸子,慢慢走过去,少年已发现他与吴蕊,没必要再藏着。
端坐山石上的少年任由两个陌生人接近,坦然吹宾,俊脸清秀,眸子清澈,头小白帽,给人的第一感觉,与世无争,干净,单纯。
杨晨吴蕊不紧不慢从迎着少年走去,快与少年擦身走过的刹那,吴蕊还朝少年笑了笑,少年照旧从容不迫演绎那悠扬动听的旋律。
杨晨深邃眸子浮现杀机。
十几岁的牧羊少年,荒山野岭遇见陌生人丝毫不害怕,太诡异,要知道这里是恐怖分子横行的阿巴边境山区,穷山恶水,不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十几岁的孩子哪能如此淳朴单纯。
“这孩子吹的曲子挺好听。”
吴蕊小声说完,回头瞥了眼少年的背影,转过脸,却发现杨晨已无声无息举枪,加装消声器的伯莱塔92f手枪修长枪管对准少年后心。
“你干什么?!”吴蕊诧异,继而不容分说按住杨晨持枪的手,压低声音斥责:“杨子,你杀人杀上瘾了?他还是孩子呀。”
杨晨不动声色回答:“我只知道,你和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他一个放羊的孩子,能威胁到谁的安全?”吴蕊隐隐动怒,忽然觉得杀人时的杨晨很陌生,冷酷无情。
这还是不是自己当初爱的那个阳光而豁达的男人?
杨晨察觉吴蕊的不满与质疑,苦苦一笑,持枪的手,慢慢垂下来,他妥协了,不想吴蕊生气。
“这些年你真的变了。”
吴蕊不冷不热撂下句话,快步前行,恩爱夫妻分别太久都会陌生、产生隔膜、出现裂痕,何况少了婚姻束缚情侣。
蕊蕊,你也变了。
变得强势而霸气。
有女子特战队主官的范儿。
杨晨心里嘀咕,快步追上吴蕊。
两人继续赶路,彼此却没有了交谈,各自想着心事,日头沉入山峦之后,天光渐暗,一道宽二十多米的裂谷横在前方,崖壁陡峭,深达百米,裂谷底部是条奔流的大河,水流湍急。
职业漂流选手绝对能爱上的地方。
好在有道独木桥横跨裂谷,杨晨吴蕊走到桥边,说是桥,其实是三根圆木并拢钉成的木排。
这桥不知经历多少风吹雨打,腐朽严重。
杨晨驻足桥头,摆弄gps定位仪,定位之后,又察看地图,过了裂谷,往东走二十多公里,有条公路,通往来时的空军基地。
“蕊蕊,这桥,我怕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你先过。”杨晨说着话,收好gps定位仪和地图,吴蕊似乎还对杨晨滥杀无辜的倾向耿耿于怀,闷声不响上桥。
这桥,这深谷,谷底奔腾的河流,吓不住吴蕊这女子特战队队长,她不紧不慢走过去,对杨晨喊:“没事,过来吧。”
杨晨答应一声,走上木桥,快行至木桥中间的时候,对面的吴蕊不知为何目瞪口呆,杨晨下意识回头。
熟悉的人。
吹宾的牧羊少年。
此时,无声无息出现的少年,手中多了一支ak47,对准杨晨,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半米宽的狭窄桥面,杨晨无处躲闪。
千钧一发,杨晨直接跃下桥,以双手勾住桥面,脚底悬空,大概刚才下坠的力道太大,喀吧一声,桥面边缘被杨晨双手勾住的那根圆木突然断裂。
杨晨急坠直下。
吴蕊失声尖叫,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