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人是想凭借意思玄奇异术就想蛊惑他,甚至蛊惑太后,其心可诛。
抬眼看着自家皇兄,宇文旭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差距。
不知何时,他竟然陷进了一团沼泽中,在这沼泽里,他不愿去求助皇兄,怕把皇兄再次拉下沼泽,于是慌张的去求助了旁的,不管是玄衣卫,还是这国师,他们都像是在藻泽中出现的一只手,他不管不顾的去拉,却没注意到对方是想将他拉出沼泽,还是想让他越陷越深。
宇文旭这一刻,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皇弟知道了,若要皇弟信对方有逆天只能,除非对方能在皇弟面前,表露不死不伤不老不病之能,否则血肉之躯,也不过一介普通人。”宇文旭回过神,“此事事关温雅,温雅是皇兄的养女,而那国师又牵扯的太后,这几日皇兄会派人去监督星天殿和凤仪宫。”
“好。”
在皇宫中要做事,自是宇文旭放话要好一些。
思及至此,宇文昊道,“还有母后身边的瑾姑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醒了,你得空挑选何时的人去伺候母后,让瑾姑姑出宫养老。”
宇文旭沉思片刻,即刻去下了密旨。
而宇文昊也派人拿了东西去太医院,然后回东宫。
宇文璟的病其实已经好了,估摸着过两日就要开始上课了。
只是现在年韵抱着文灵都在东宫,所以宇文璟也在东宫守着,不过年韵担心文颖,便让宇文璟得了空多去太晨宫看看,宇文璟应下了。
宇文昊回来后,便将事情告知了年韵,一旁的宇文璟也静静的听着,这越听,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这霍光是蛊惑他不成,蛊惑皇叔不成,就想去蛊惑奶奶吗?
终于,宇文璟抬头看着宇文昊,“国师能知天意,避天灾,父王也对国师产生怀疑吗?”
宇文昊认真的看着宇文璟,“信任二字,并非是因为对方的能耐,就能产生。父王不疑心他的能耐,但是父王不信任他的居心。”
宇文璟搭下眸子深思着这句话。
父王对他所教导的,和皇叔乃至上一世对他所教导的都不同,包括老师也没有这般说过。
“儿臣知道了。”
年韵看着宇文璟,今天的儿子变得和之前都不一样了。
年韵不难猜测,可能是因为早上她让宇文昊抱着他,宇文昊所说的那番话。
折腾了大半天,因为担心,大会儿都没有好好用膳,宇文璟也没用。
年韵便让人上了膳,在东宫将就着吃了一些。
用完膳后,南艺过来回话。
“皇上,太医看了那红符,从气味上闻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宫女却有看出,那红符所做的材质,像是衣衫上的材质,但是却有些僵厚。”
“有宫人眼尖,说那红绸是经过三次色染的。”
年韵和宇文璟纷纷看去。
“布匹的染色会根据颜色而看着色几次,分别着什么色都是有固定的,再好的布料,都是不能染色太多次,所以许多染坊染过一次色不对,会染第二次,却极少会再染第三次,一旦染了第三次,那就是末等次品。宫里的东西,就算宫女太监所用的衣衫裁制粗陋,也不会染色第三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掩盖掉那布料上头原本的颜色。”
“太医还说了,郡主骤然感染天花原因不明,若是有人将原本就得了天花的病人身上浸了血迹的衣衫,时常放到郡主身边,郡主体弱又不曾得过天花,也会因此感染。”南艺一口气说完。
宇文昊的目光便直接冷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染第三次,是为了掩盖之前的痕迹。
别看南艺口中所说不过数百字,但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件事情也太过深狠。
年韵看见了宇文昊眼底一闪而过的杀心,便知道如果事实如此,他绝不会放过霍光。
“去查,查宫中这两个月内可有得了天花的奴才,病逝的也要查。”
宇文昊冷声哼道。
如今霍光变相被软禁宫中,他要拿这些东西必然不容易,包括刘子业也只能在宫中轮值,不能离开皇宫,所以这些东西只能在皇宫里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