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赢面色微变,好一会儿道,“我帮别人问不行?”
“谁?”老郡王一副你不说是谁,老子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儿!”嫪赢蹙眉。
老郡王一脸兴奋,“皇上要指婚了?”
“不是!”提起皇上嫪赢就来气儿,兄弟俩怎么差距就那么大,一个让人喜欢,一个让人讨厌,好半天才哼哼唧唧道,“是儿子自己找的。”
老郡王一听,本来应该高兴的。
可是转眼心思就多了起来,冷声道,“你自己找,你能找个什么样儿的?”
“哎,你不是说只要是个女的你都要吗?”嫪赢气的跳起来,“前些日子你还跟你手下说,你都想给我塞头母猪到床上看我动不动心了!”
老郡王有些心虚,但很快理直气壮道。
“好歹你爹是个老郡王,位置在藩王之下,那也是个高爵,你若是给我娶个拿不上台面的儿媳妇儿,我,我还有什么脸面?”眼睛一转,“不过你若是表现好,我也另当别论。”
想来必然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儿媳妇儿问的这个问题,就凭着她能让嫪赢问出这个问题,这个儿媳妇儿他同意了!
嫪赢有兄弟,很多年前没了,老郡王有夫人,前几年也没了。
嫪赢虽然时常把老郡王气的跳脚,但是也没真到要死不活的地步,反而是相依为命,不过这种相依为命和别人家的表现不太一样。
对于嫪赢的问题,老郡王就说了一句话,“你整日吃的米,夹的菜,喝的水,你知道从哪里来的?”
嫪赢毫不犹豫的回:“厨房,后院,井里。”
气的老郡王差点没想把嫪赢塞回他娘的棺材里。
但是气归气,终归有变化是好的。
老郡王带着嫪赢出门,嫪赢第一次不是上大街看美人,也不是去赌坊赌银子,更不是去青楼看艳姬。
而是去了宋寿的田地,看宋寿的山,宋寿的土,宋寿的百姓。
指着一片即将熟透的水稻道,“嫪赢,今年秋天,宋寿的百姓要靠着这一批粮食交给朝廷,剩下的还要自己吃自己卖,如果收成少了,百姓就可能被饿死,你是这里的郡王,你要给他们想办法。”
“为什么会少?为什么会饿死?”嫪赢俨然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老郡王耐心解释,“因为可能会有旱灾……”
“一天下三场雨你告诉我哪儿来的旱灾……”嫪赢道。
“可能会有涝灾……”老郡王眉心突突的跳了跳。
“它不是就种在水里吗,还能淹死?那得多大的涝灾,要是真那么大的涝灾估摸着我一个人也救不了吧……”嫪赢蹙眉。
老郡王忍不住了,一巴掌拍过去,“所以你要想办法救。”
“喂!”嫪赢被打的疼了,咬牙道,“老头,这好的好的,你没事儿盼着涝灾是几个意思,老天爷看着你呢!当心你个乌鸦嘴!”
老郡王连忙惊慌的捂住自己嘴。
见嫪赢一边笑的捧腹,就知道自己又被这臭小子给玩了。
气得跳脚,又没办法,还能怎么办,自己生的儿子,跳脚也得教下去。
嫪赢愿意上进是好事,大家都乐意看着,那第一封奏折就是改变。老郡王答应嫪赢,若是他能写出三封奏折,并且皇上都批下,那么他就给嫪赢放假。嫪赢原本就是因为青瓷,才问了老郡王这个问题,自然是想等自己找到答案后去告诉青瓷。
青瓷在太医院中第二个月的考核没有过,这大家倒是都平衡了。
毕竟太医院那么多书,每个月考题都不同,每个人看的书内容也不同,青瓷第一个月能考过已算是运气,这若是每个月都能考过那才当真是有猫腻。
彼时年韵的身子也七个月了。
七个月的身子明显比六个月要大了很多,年韵身子骨娇小,因为肚子大了承重不够,腿部开始有些浮肿,说不清楚疼在哪里,但是就是疼。青瓷全心伺候年韵,特意自学了一套拿捏的手法,是去浮肿的,捏着能减缓年韵腿疼的症状。
不过年韵身子骨小,孩子长大的时候会撑盆骨,所以年韵的腰疼无法缓解。
宇文昊进来,给年韵穿了鞋,准备牵她出去走走。
路过妆奁的时候,从妆奁上的铜镜里,看到了一张脸,连忙握住宇文昊,结结巴巴道,“子瑜!你,你快看看,那是我吗?”
宇文昊看了一样,点头,“嗯。”
怀孕后富态了许多,可是看起来比从前更可爱,像个软白软白的大包子,让他忍不住咬一口。
却不想年韵却是面露惊恐,一脸慌张。
怎么可能是她!
那分明是个又胖又圆,丑的不能直视的皱包子!
“我不出去了!”当即年韵就甩手。
宇文昊眉头紧蹙,“为什么?”
因为从前年韵都是极有自信的,她不用上妆容,皮肤也很白皙,而且因为身子骨娇小,浑然天成,看起来便如无瑕的美玉,自然自信。加上怀孕过后更是不喜麻烦,年韵每日都是让宫人简单的上了发髻便可。
这一天一天过去,年韵便很久很久没有照镜子了。
然后现在年韵转身回去,“我就是不出去走了,你自己去吧。”
“你生气了?”语气不甚美丽,宇文昊明显的察觉。
年韵转过头恶狠狠的等着宇文昊,“你不是说我不胖吗!”就是因为丫的一直说她不胖,她就一直理直气壮的吃吃吃,都快吃成一头小母猪了。
宇文昊一脸莫名,看着年韵许久,很严肃的点头,“嗯,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