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马镫不是不能发明,不过这东西很难保密,也谈不上有什么技术壁垒,如果过早搞出来,只会令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万一流入魏楚诸强,恐怕天下一统就不会等到那个叫赵政的从赵国归来了,多半会是魏楚齐这类强国先灭了老秦,那时白栋会欲哭无泪。所以说一个合格的穿越者就应该知道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过于激进轻则毁身灭家,重则误国;白栋不算个彻底的外来者,他也有牵挂,十八年来更是在秦国长大,如果一定要为国家谋,对老秦的感情自然要超过了山东诸国,误国误民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苦酒今天一身雪白劲装,打扮的就像个栎阳街头随处可见的戎狄女子;老戎狄在秦国是可以匹敌孟、西、白三大族的最大势力,又有骊姜这个不安分的国夫人经常领潮流之先,所以短衣箭袖真不是后世赵武灵王的专利,只不过骊姜欠缺了一点聪明,没有更早发明胡服骑射而已。
女孩子总是亲近大自然的,哪怕这个时代离开人类聚居地不需十里就能遇到成群的野兔和狼,森林植被的覆盖率完全超越后人的想象,她还是会很激动,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小男孩儿才会用的半石弓,眯起眼睛一箭射出去,可惜还是力道差了些,落在一只野兔身前半尺处,兔子瞪眼看看苦酒,撅起屁股跑开了,似乎是在嘲笑她。
“车是在移动中的,所以你要射兔子,就必须要计算提前量,什么是提前量呢,就是根据兔子移动的方向和速度,射它前面才行,我射给你看......”
白栋笑嘻嘻地拉开弓,一箭射了出去。向上天保证,他是算计好提前量的,在后世的时候也没少去体育中心射箭玩儿,自以为定会箭无虚发,可这一箭还是射歪了,兔子继续嘲笑,苦酒也吃吃地笑起来,原来有机会笑话先生,也是极大的快乐呢。
“别笑,我一定会射中的,等着看!”男人的脸面是最要紧的,白栋开始不淡定了。
“白栋好大的名气,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喜女色、好渔猎的贵族而已,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
正在郊游狩猎的白栋并不知道,在百米外的山包上,正有一个灰色的人紧紧盯着他和苦酒。
灰色的头巾、灰色的衣裳、甚至就连眉毛都是灰色的,腰间插着一把剑,居然没有剑鞘,不知上面涂了什么东西,剑光也是灰蒙蒙的。
冷漠的目光掠过那些白家壮丁,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值得他留意,只有那几个驱车的老军让他微微皱起双眉,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