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抓起来就能用的。而且钟睿瑶还是左手握枪,钢块儿就知道,这不过是钟睿瑶握着枪来威胁自己罢了。
但钟睿瑶是参加了军营的培训,这个可不是靠端花架子唬人玩呢,而是她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踏踏实实地换来的真本事。
钟睿瑶曾经无数地射击,击中过枪靶,但这一次她枪口对准的是真正的一个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这么一枪下去,一条生命就没有了。
不过再看到此刻仍旧被钢块儿控制在脚下,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罗警官,钟睿瑶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再姑息纵容了,否则,如此疯狂的钢块儿,会伤害到其它人的安危。
钟睿瑶轻轻地咬着朱唇,手指一勾,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就看到钢块儿那巨大的身影随着一摇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处绽开了一朵妖冶诡异的血花,从伤口里翻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对自己开枪了。
钢块儿往边儿上一倒,就仿佛是一堵高墙坍塌了。
周围的警察立刻一拥而上,有人忙着将犯罪嫌疑人给拷起来,有人忙着将罗申警官抬到担架上,往救护车里面送。
也有女警官走过来,为体力透支的钟睿瑶递过来一杯水。钟睿瑶面色苍白,不断地冒着冷汗,身体如同虚脱了一样。
她必须尽快恢复过来,因为她还要被带到警察局去,接受审问。
“瑶瑶,是我害了你,我可怎么有脸回去跟你妈妈交代啊。”陈阿姨现在六神无主的,远远地看到钟睿瑶要被带上警车,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刚才钟睿瑶开枪打了一个人,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啊,这好好的一个人跟着她出了门,说是来相亲,结果却上了断头台,陈阿姨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你就跟我妈妈说我临时有事,出差了,千万别提我进警察局的事情。”钟睿瑶倒不怎么担心自己,却非常惦记自己的母亲。
几辆警车和救护车打着红蓝闪烁的灯光,响着高音的笛声,一路飞驰而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而这里只剩下了断壁残垣的太平洋酒吧,还有一群经久不散的,议论纷纷的人们。
陈阿姨坐在地上就是哭,好像她才是整个事件的最大受害者一样。
事情闹得这么大,陈阿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如果她能认识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就好了,可以去警察局里面,把钟睿瑶给保释出来。
哭着哭着,陈阿姨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还把童伟给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陈阿姨会哭到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的时候才能作罢呢。陈阿姨这么一收声,表情又如此奇怪,他以为陈阿姨是精神失常了呢。
“不是精神失常,我是想到了一个人可以救钟睿瑶了。”
陈阿姨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来,她想起来了,自己不认识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但是钟睿瑶却认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陆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