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人的这点屁事让我给你做什么主,老子又不是你爹,更不是大法官!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去扯皮,这种屁事谁也做不了你的主。”
上官天骄哭得更伤心了,她泣不成声地说:“唐少,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耐着性子说:“不是我不想管,确实管不了,你跟人家谈对象,谈崩了让我替你出头,我算干什么的?如果我们是亲戚,这事我多少能说上几句话,可我算你什么人啊,替你去找他算账算怎么回事。”
上官天骄突然说:“那老周这个王八蛋一直谋划着把市政府批给他们公司的地转手倒卖,然后从江海撤资,这事你管不管?”
有这种事?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头一震,连忙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慌忙问道:“他要撤资?你是怎么知道他有这种预谋的?”
上官天骄说:“有一天我听到他跟人打电话的时候说起的,后来我跟他喝酒把他灌多了,就故意问他是不是有转手卖地的打算。他说什么做实业太辛苦,资金回笼太慢,还不如倒手卖地实在,资金回笼快不说,倒手就是几倍的利润,何必傻呵呵干实业那么辛苦。”
他妈的,这个狗日的老周果然没憋好屁,倒手卖地是一锤子买卖,利润当然比慢慢经营企业资金回笼快。这样的结果是他们利用市政府批的项目赚了个盆满钵满,可那等于宣布我们被人耍了,今年的招商引资彻底失败。
我谨慎地问道:“上官,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你说他要倒手卖地,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就凭空怀疑人家,那市政府的威信扫地,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合作?”
上官天骄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然有证据,就防着他反咬一口呢。那天晚上他喝多后跟我的谈话我偷偷用手机录了音,录音就在我的手机里。”
我连忙说:“你马上把录音发给我,有了这份录音我才好想办法阻止他。他妈的,这狗娘养的周智慧,他可以滚出江海,但资金得给老子留下来。”
上官天骄说:“好的,我一会把文件取出来,整理好再发给你。唐少,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
我想了想,一会还要回红楼一趟,老爷子有事要叮嘱,肯定不方便带着上官回去,于是说:“我现在有点小忙,晚点吧,晚点我给你电话,我们再找个地方见面吧。”
上官天骄说:“那好吧,要不我先找个酒吧等着你,你忙完了直接过来找我。今天心情糟透了,就想一醉方休。”
女人心情烦躁的时候同样需要酒精的麻醉,从而排泄出郁结在心里的负面情绪。不过这时候我想的更多的事,对倒手卖地蒋雨姗是个什么态度。老周跟她是合伙人,这种图谋她到底知不知道呢?我说:“上官,我问你,你跟老周聊的时候,他有没有告诉你,倒手卖地的事蒋雨姗知不知道?”
上官天骄说:“我问过他,他说一开始操作的时候是瞒着蒋雨姗的,不过蒋雨姗可能看出一点苗头,跟他谈过几次,不允许卖地。可现在这个事已经由不得蒋雨姗了,只要他要求撤资,蒋雨姗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向他妥协。”
这个狗娘养的周智慧,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退路,幸好现在还来得及阻止他。我说:“好了,先挂了,你马上把文件发给我,完了我再联系你。”
上官天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我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必须想个办法阻止他,一旦让他的阴谋得逞,不仅这次招商成了一个笑柄,我和覃康颜面全无,也许会成为政敌攻击我们的一个把柄。
抽完一根烟,上官天骄的录音终于发了过来,可是文件太大,下载起来很耗时间。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老爷子今晚就要回滨河,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跟他聊聊。南城区暂且不去了,我发动车,快速向红楼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