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余昔诧异地问道:“师姐,你到底跟老爹说了什么,他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个问题无疑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我们四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余昔,满脸好奇地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余昔忽然嫣然一笑,像是开玩笑一般说:“我只是告诉老爹,我们是上面派来的,他如果就这样把我们赶走,后果自负。”
这显然是句玩笑话,喜欢装酷的窝瓜脸一路上话很少,这回也沉不住气了,冷言冷语地说道:“美女,你这话骗三岁的小孩子还差不多,不想跟我们说实话就明说,何必这样掖着藏着。”
余昔针锋相对地回应道:“大家到这里来干什么?无非是歇脚吃饭,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有必要非要刨根问底,什么都问个明白。我跟老爹讲了什么,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一句话把窝瓜脸给噎住了,他气急败坏支支吾吾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丹丹倒是识趣,解围道:“算了,这位美女说得不错,我们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也没必要什么都搞清楚。大家在这里休息休息,吃完饭烧点热水各自烫烫脚,完了还要赶路呢。”
窝瓜脸虽然不吭声了,但仍然满脸的不服气。余昔冷哼一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站起身说:“大家先喝点水,我去看看老爹这里有什么吃的,帮他打打下手。这顿饭吃饱了,还不知道下顿饭在哪呢。”
余昔说完进了灶膛,跟那个酷酷的老头子叽叽咕咕又说着什么。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丹丹和窝瓜脸,心里苦笑: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小子眼睛吃了余昔不少豆腐,嘴巴上却吃了闷亏。
黑衣黑裤的老头在灶膛里忙乎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余昔端着两盘炒青菜从灶膛里出来,将菜摆在桌上,又折身回去端出一个铁锅,锅里炖着一锅肉,闻起来香喷喷的,令人食欲大震。
黑衣黑裤的老头又端来几个竹筒,其中一个装着糯米酒,另外几个竹筒是香竹饭。香竹饭我们已经吃过两顿了,其实就是竹筒饭,是用西双版纳一种本身会散发香味、像青笋一样粗细的竹子做的米饭,晶莹柔软的米粒弥漫着香味,让人口生津液,胃口大开。
在这深山老林,还能吃上一顿这么美味的饭菜,实在是非常幸运的事。黑衣黑裤的老爹面无表情地将饭菜摆好之后,一言不发走到院子里一张木墩子上坐下来,拿出水烟抽了起来。
这几天都没有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大家也顾不上客气,抓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别说,这个老头子虽然不苟言笑,厨艺倒是没得挑,酸辣合适,正对我们的口味,吃得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头的汗。
余昔吃完一碗饭,站起身走到黑衣黑裤的老爹身边,半蹲着身体跟老爹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老爹点点头,站起身带着余昔走到门口,手指着山腰下的一片丛林用异常难懂的语言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什么。
这两个人到底说的什么话,甚至连德宁老爹这个瑶族人似乎也听不懂,一脸诧异地望着门口交谈的两个人,眼神显得十分茫然。
余昔从院外走进来,拍了拍手对我们说:“老爹说了,我们自己烧点水烫烫脚,然后各自赶路吧。如果有人愿意在他家里歇息,他也不反对,可以腾出一间房间给我们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子为什么对余昔如此的尊重,对我们却显得如此不耐烦。我的脑子里全是问号,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多问,起身走到灶膛里,往烧饭的铁锅里加满凉水,然后给灶膛里加了点干柴,等着一锅热水烧开烫烫脚。